老头也很不满,但他脖颈上有个印子。
殷红、鬼画符般。
这姑娘会的歪门邪术还挺多。
戚棠慢悠悠晃,不急着赶路。她看着自己的指尖,记起方才甩出去那道凌冽的咒。
她说:到了,我就放你自由。
老头想,到了,这自由他可就要不起了。
看着面善的姑娘原以为只是面容冷了些,其实心肝肺腑也冰冷无情。
这一路都是荒野,断壁残垣,好多白骨零落。
戚棠却自在。
越走越触目惊心。
这一道几人,戚棠却没话说。
沉默像是横在人脖颈之上的刀刃。
爆发或毁灭。
那老头觉得不唠唠嗑他的心脏要炸了。他说:我看你年纪尚轻,又像是养尊处优来的小姐,干嘛想不开要去漤外?
戚棠看他一眼。
是的嘛,养尊处优,除了不爱笑点,看着就是好好长大的。
老头干咳一声:按年龄来说,我也算你爷爷辈的老人啦,小辈总还是要客气些。
戚棠说:是吗?
就很阴阳怪气。
他明明也是好意:你不知道漤外多可怖吧?
戚棠说:如今哪里不可怖?
钻出灵网的妖祟作乱,修仙术士尚能一搏,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却难,一下就死了。
奇怪的是,很多事情,戚棠都不用看,她醒来没多久,脑海里就能串出画面。
偶尔片刻,一闪而过。
戚棠想,虞洲。
还是她从前话本子看多了,脑补得过头了的缘故?
说不好。
他非要说,嘀嘀咕咕不停,戚棠便也歪头看他,忽而心念一动,问:你也算是见过不少的人,那么我问你,你可知道,林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