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绸心道,因着你,救你在乎的人,到如今生死难卜,她竭尽全力保有自己,仍想给你送海棠,想再见你一面
差遣夜鹰为你捎来衣裙发簪,处处惦念你、思量你,替你周全
你怎么会只是这样?
然而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之间。
因为酒酒觉得,虞洲心甘情愿,而她的小阁主不需要知道。
为情谊所累,原本就不值得。
小阁主就该无忧无虑,小阁主就该被好好娇惯纵容。
戚棠没说话,她漠然垂眼,指尖攒动裙摆。
一点反应都没有?
为什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戚棠听这话,却无端记起那一剑,密密麻麻的剑意和下手无情的那人,心里忽然轻松的回:大概是被反反复复的梦魇侵袭,捅麻了。
可她心中如此,却无法将这句话轻松地脱口。
不妥吗?
戚棠淡淡反问。
凌绸觉得十分不妥,特别不妥,尤其不妥,可她没有立场。
戚棠才不管凌绸心底如何思索,这些事让她记起了从前许多不愉快的事。
戚棠不想再和凌绸说话,她拉着晏池的袖子往鬼蜮沉宵走。
她要把大师兄留在身边。
那是她唯一的亲人。
凌绸:
来不及多想,只是不问自取是否真的合适?
戚棠:哦,对了。
她猝然回身,像是良心发现,跟着她走的晏池随即停下脚步。
他格外听话,被牵着走,像是幼时身份对调。
大概生骨还是伴生骨,都有这样的能力,叫人服从。
凌绸又记起了虞洲,虞洲如何将戚棠的魂魄拦停,又是如何让她复生,她不全清楚,却一知半解。
宿命牵引。
她看虞洲心心念念的姑娘身边站了个男人,还挺不是滋味。
鬼蜮的阴风阵阵吹。
戚棠乌黑的发丝乱乱的扬。
凌绸站在那里等戚棠后话。
戚棠没心没肺,停顿一下,她舔了舔嘴唇,忽然理直气壮道:那屋挺好的,归我了。
前言不搭后语,话题转变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