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多爱哭的性格,也曾几次三番见过戚棠死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却通通抵不过此刻,眼眶一轮一轮红,复而平静,会再度被牵扯泪意。
眼尾薄薄的红着,比平日清冷多了些清艳。
被人气所迷的鬼怪越来越多,他们奇形怪状,还吞吞口水,目光贪婪又害怕。
打不过,但是好香。
好久好久没吃人了。
出去吃人的鬼怪能再回来的不多,他们已经与修士、人类,泾渭分明的生存很久了。
也想溜出去,但是四方之地威力尤存,而他们确实弱。
本来就是鬼,还要客死异乡。
太凄凉。
周遭错乱,鬼气深深,泛黄的天色混合腥红地血气与黑漆漆的鬼,也有森森白牙。
虞洲安静固执,她眼底没有波澜,只是映着人影。
她不惧那些鬼怪,和戚棠面对面站在鬼怪的包围圈里
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能守住戚棠。
鲜少如此无力。
陌生的情感叫嚣,到现在才明了。
虞洲看着戚棠是仍然是笑意,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顶摸到了情丝。
她原本没有。
如今有了,成了她的软肋,在最不设防的时候。
原来是这样的。
虞洲眼眸带很温柔的笑意,春风似的荡进眼球,不加掩饰,她看着戚棠,总想碰碰这个碰不到的姑娘。
戚棠不该死在这个年纪。
该天道覆灭一轮,而后万物新生,她从血泊残骸里费劲爬起,看到这个世间。
如今更不该死。
她要无忧无虑,她要长长久久。
这世间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好好的待在某一处,平安就好。
即使死了,也要再活一次。
至于那个问题,戚棠不会回答她的,虞洲知道。
她能在此为她停留,已是弥天之幸。
不管是因为残存的生骨,还是因为她对她也有不同,虞洲都偏向于后者,当是她清醒中的难得糊涂。
她自欺欺人,她乐在其中。
她一贯话少,如今的话却像说不完似的,却全然不期待能够得到另一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