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什么事都似乎从容于心,此刻却慌得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以为她会看见焦土废墟,可是没有。
这里与她离开时没有任何不同。
一切似乎什么都没发生,除了戚棠不见了。
她原本趁夜色离开,想再早一些见到戚棠。可是什么都没做成。
空气里淡寡到几乎不存在的血腥气,混合了其它味道。
虞洲穿过人群,往小客栈去,楼下小厮见她一身血还有些惊惶不过这姑娘眼熟。
那位活泼姑娘身边的不活泼姑娘。
虞洲哑着嗓子问:那位,每日与我在一起的姑娘呢?
她脸色苍白,声音在颤,眼眶一直红着,血丝布满。
小厮怕她下一秒抽刀杀人,又分明记得她是个分外冷清的姑娘,眼下见她如此,虽然怕还是说:哦,虞姑娘啊,那位姑娘今日留书说退了房。
还给了好大一锭银子!
见她似乎不知道,小厮吞吞口水:二位姑娘掰了?
虞洲需得极力忍耐,她也说不清她在忍耐什么,但她手在颤。
小厮担心的看着她。
虞洲记得戚棠总笑吟吟叫他小哥。
大概是因为戚棠,所有人对她也抱有极大的善意。
她说:给我看一下那张纸条。
小厮真怕出了什么事,翻了翻,庆幸还好留着。
纸条不是戚棠的字迹。
虞洲认得出,她将那个人牢牢刻在心里了,她认得出她的全部。
虞洲捏紧手心,纸条被攥皱,她眼眸通红。
小厮都有些害怕。
虞洲指尖狠狠扣进掌心,眼眸执拗盯在眼前这个人身上找到她。
她要找到她。
小厮不敢动弹。
虞洲却垂下眼帘,竭力剥离那些杀欲,形同游魂一般想,她不能不能
她不能什么?
她不能毁了这里。
也不能让这里的人害怕。
戚棠很喜欢这里。
被抱走的戚棠其实听不太清了。
她伤的很重。
但是在她耳边说话的人没有停下。
他们原本就是最喜欢凑在一起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