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问。
她看上去一贯天不怕地不怕,实际上最怕了,什么都怕。
我也许是个胆小鬼。
戚棠想。
原来话本里有嘴难言是这种感觉。
然后故事里的主角就会产生误会、然后疏离,被反派有机可乘
戚棠眨眼,预见性悲哀,她凑上去贴贴虞洲,鼻尖下颌埋在她肩窝里。
她粘人而讨人喜欢,尖锐的刺还柔软。
女孩子的味道。
虞洲的味道。
戚棠轻轻嗅嗅诚然,她做什么都不走心,不带私情与欲望,只是稚子一般好奇,虞洲却是真的被那呼吸与贴近摁在了那个位置上,动弹不得。
她浑身僵硬,原本松散揽人的姿势拘谨,身体紧绷,敏感的肌肤可以感知浅浅温热的呼吸。
戚棠却记起了黛娘说过的话,关于虞洲的,所谓天平失衡和没有资格。
她当时不懂,现在依旧没懂,虞洲是世界上最牢的蚌壳,怎么撬也不松口。
戚棠意识到了不能直接问,她迂回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她有双很动人的眼睛,稚气茫然天真,看谁一眼,谁在劫难逃。
虞洲神色一动。
她想陪她,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
这原本是不被察觉到心愿,此刻却像被坦白挑破,剥离出内在。
贪心了。
虞洲轻声说:你想我一直陪着你吗?
戚棠理所当然说:当然啊,我都这么问你了,当然就是希望你可以一直一直陪着我。
她像在构思未来:虽然,你修为比我高那么多,不出意外,你肯定能活得比我久,但我还是想有你在身边。
被人划进未来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虞洲生平从未有过,她心脏悸动,比单纯的喜悦多了些莫名的
雀跃。
眼眶都要随之酸涩。
虞洲顿了太久,戚棠捏拳头碰她,碰她肩、碰她锁骨,你说话啊。
虞洲该冲动上头,给予美好的誓言,像话本里忠贞不二的传说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可她始终理智,她给不了承诺。
天平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