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疼,她还叫了声她的名字。
戚棠不明白为什么会疼。
她从来是被束之高阁的宝贝,善良天真都过了头,有自己的小心思和算计,可是不够看。
戚棠仰着脖子,脖颈弧度脆弱。
她问虞洲:为什么会这么疼?
虞洲轻轻把她拢进怀里,很奇怪的感觉在虞洲知道这种情愫名为心软之前。
她伸手抚戚棠被汗洇湿的发,摸她的鬓角,摸出手绢温柔擦拭,好像连带将那些附着与她经年累月艳丽面孔上的血都擦拭干净。
戚棠疼坏了,手绢轻抚过她的眼睫,戚棠不受控制的眨眼。
她往虞洲怀里缩,手掌攀附在她的胳膊上,疼的狠了就稍微用点力也不敢太用力。
虞洲垂眼,眸色很淡。
她毫无办法。
尽管很不想承认。
戚棠觉得今晚可能会活生生疼死,受了委屈就开始想家。
她从来没这么疼过。
哦,得排除最初坠崖和后来被鞭笞。
戚棠苦哈哈的想,原来我已经受了这么多苦了!
心疼自己。
疼痛逐渐适应,戚棠有空想别的事情。
虞洲低头,听戚棠疼的哼哼声她原先可以亲手杀了她,在不知不觉间,似乎什么都变了。
看她难受,忽然愿意以身代之。
虞洲手心汇聚灵力,苍茫的白色,柔和的如同生机一般源源不断注入戚棠体内可是没有用。
生骨原先该规矩在四方之地,成为护佑人间天地的屏障。
它原本就不是为续命而存的,硬被人做药引,那么点代价都不值一提。
戚棠察觉到了什么,抬眼难忍般看了看虞洲,她面色隐在昏暗中,琢磨不透。
戚棠蹭蹭她,她没力气讲很多话,就用后脑勺蹭一蹭,然后伸手盖下在虞洲的手背上,她们肌肤相贴,那是个带着阻止味道的举动。
戚棠摇摇头:没有用,你别、别浪费了。
这么多灵力,得恢复好久了。
虞洲是不听劝的性子,她垂下的眼依旧冷淡,比之最初的冷漠,多了几丝属于戚棠的温柔。
她手掌翻上,就着与戚棠掌心相贴的姿势我行我素。
戚棠试图挪开手,却被人扣住五指。
那是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戚棠痛到动荡的内心奇异般静默着砰砰跳了两下。
窗外是融融月色,寂静得耳边只有呼吸声。
戚棠没什么力气,偏头不再抬眸看,只是用额角蹭蹭虞洲的肩,谢谢啊。
她平时说什么都坦坦荡荡,无论是道谢还是抱歉,都直率而又真诚。
眼下忽生羞赧。
疼到后来竟然有点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