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慨:那是个水景明秀的地方。
两人似乎就此产生了关联。
戚棠倒是能够想象,毕竟她这小师兄四处游,途经五湖四海,去过邵安也不足为奇。
郑伯阳闻言有些激动:那你可有听闻,邵安那年的疫情?
是启淮四年那场吗?
是!
郑伯阳眼里闪烁光点,诧异于林琅竟然真的知道!
他显然激动万分:可否有劳林兄为我讲讲当年情景,我那时在在外游学,回乡是疫情早已结束,只剩万人冢。
和他不认识的人。
林琅说:那年我并不在城中,机缘巧合路过,被拦城的结界勾起了兴致。
越不让他进,他越要进,直到逍遥门的同道出来阻止他,他才知道城中情况。
戚棠听着听着感慨,不愧是她特立独行的小师兄。
同道说,那与其说是疫情,不如说是一场献祭。林琅声音很冷静,他见惯了血腥,这场面即便是充满恶意的屠杀式的献祭,他内心也没什么波澜。
戚棠听着他们将话题讲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托腮看着。
他师兄讲的正是戚棠听闻这件事情后的第一反应。
她那时也觉得,比起诓人的所谓瘟疫,那更像是一场区域性的献祭,用满城人命换取什么。
换取什么呢?
戚棠这就不知道了。
只不过我后来再去,邵安恢复如初。至于城中的如今人,与之前的人,有无幸存我并不知道。
郑伯阳难以接受,神情痛苦,他垂眼沉思。
那年惨痛的经历可能让他成长了。
虞洲才回来,落座时看见了戚棠给她斟的满杯茶,茶水清透碧色,碎掉的茶渣沉在杯底。
戚棠托腮冲她笑。
虞洲神情冷淡的抿了口茶,察觉到戚棠落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眼神。
她还在笑。
是那种眼眸弯弯、唇角也弯弯的笑,黑漆漆的瞳孔映射光点,看起来真心诚意。
虞洲看了一眼,喉咙滑动,咽下茶后:怎么?
戚棠喜滋滋道:我们今日去取那把刀吧?
她差点忘记了!
刀?
虞洲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稍一提醒就能记起来,虞洲说:好。
郑伯阳插入这个小群体的姿态无比自然,戚棠在街头到处看来看去,她性子太闹腾,路过小摊总手痒似的要摸一摸那些吊坠或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