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
戚棠汗毛竖起,回头猛看,只见一片漆黑,除了阴影就是黑影。
啥也没有。
柴房确实老鼠多。
戚棠心大的宽慰了自己,推门出去的时候又做贼似的左看看右看看。
外面与这间屋子的逼仄阴暗完全不同。
亮的甚至有些晃眼。
帘子多是粉、红鲜亮之色,烛台精致,戚棠的这间屋子出了门是道雕栏。
透过缝隙可以看见有人在弹奏。
拨弦动作轻而缓,潺潺流音如水。
很轻。
戚棠想,乐坊?
她猫着身子朝沿着走廊走,雕栏缝隙只能看见三三两两的人。
这时候是家生意不太好的乐坊。
分心不看路,沿路撞上了。戚棠哎呦一声,她撞的人,她倒了。
身体后倾,被人稳稳扶住。
搭着她手的女子粉面红唇,黛眉极黑:哟,小爷第一次来绸艳居?
她凤眸含情,眼尾斜长,额间描了朵五瓣的花,穿着粉色丝薄般透明的衣裙。
很露骨,很凉快。
扶春都是穿的严实的男男女女,骤然一下,戚棠还真的没法入乡随俗。
她瞄了一眼脸就红,呀了一声捂住眼睛,心底冒出曾经看过的话本上的书生经典语录非礼勿视。
哦这可不能说。
戚棠憋回了非礼勿视,低头说着打扰了,贴着墙往外走,准备逃出生天。
失败了。
看着柔弱无骨的女子比她高了半个头,轻易把戚棠圈在怀里抵在门上。
浓郁的脂粉气翻天覆地往她鼻子里钻。
乐坊的姑娘会这样穿?
可是她透过缝隙看见的姑娘不是这样的穿着啊?
难道是
戚棠错愕:青、青楼?
外面的那些是卖艺的请倌儿?
那女子稀罕似的一笑,殷红的唇弯起:瞧这话说的,小少爷自个儿走着进来,到了黛娘面前,又不是被人架着四肢过来的,倒反过来问我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