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郡。
“王,王爷,王爷恕罪,草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不草民把您这衣服带回去洗干净了再还给您?”一个穿着朴素简单的中年男人看着眼前锦衣上的一片污渍,满脸歉意地说道。
辽西王低头看着那片污渍,无所谓地笑了笑,温声道:“无碍,是我没注意撞了你,不是你的错。”
中年男人看着一脸温和的辽西王,心中愈发愧疚:“王爷,是草民,草民没长眼弄脏了您的衣服,草民给您洗干净吧?”
辽西王笑着摇了摇头:“真的无事,不用了。”
“你老小子也不看看王爷那衣服都是用的什么料子,还你洗?给王爷洗坏了怎么办?”一个妇人扯了把男人的胳膊,说着还瞪了他一眼,接着满怀歉意地对辽西王说道,“王爷,都是我家这口子的错,这样吧,我们,我们赔您钱吧?这,这衣裳一看就是好料子做的,咱们虽然穷,但不能做那不道德的事,就让咱们赔钱吧。”
男人面色微变,有些难看,但也觉得自己妻子的话没错,只得在一旁连连点头。
来往的路人瞧见这一幕也没有过多停留,他们的神色看起来挺稀松平常的。
辽西王无奈地笑了:“真的不必了,你们做些小本生意也不容易,况且真的不是你们的错。我正好想来吃你们家的馄饨,不如免费让我吃两次就算赔我了?”
妇人大手一挥,豪气道:“王爷来吃馄饨怎能收钱呢?更何况我们还弄脏了您的衣服,您随便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王爷您快请坐,我这就去做两碗热乎的馄饨,您和这位大人一起吃点!”男人看了也辽西王和他身侧后的侍卫,说着便立刻转身去煮馄饨。
妇人带着辽西王和他的侍卫坐下,认真仔细地擦干净了他面前的桌面,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二位稍等,馄饨很快就好,保管你们吃了不够吃,吃了还想吃。”
辽西王笑着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馄饨煮好端上了桌子,辽西王先是喝了口汤,然后赞叹道:“还是你们家的馄饨最好吃,这口热汤我日日都念着。”
“王爷喜欢就好,一点俗物而已,王爷喜欢我们便日日做了给您送去!”妇人说道。
“太客气了,不必如此辛苦的,我若想吃了就来,也不耽误你们做生意。”辽西王说道。
妇人和男人对视了眼,笑容都有些不好意思,都连连应了声“好”。
回到辽西王府,辽西王身后的侍卫走得贴近了些辽西王,低声说道:“云昭公主传信回来了。”
辽西王闻言快速走回了自己的书房看了信,看着胞妹在信中的诉说不禁酸涩十分。
辽西王不禁握紧了拳头,猛地砸向桌面。
“王爷息怒!”侍卫一惊,连忙说道。
“昭儿她过得一点儿都不好,一点儿都不好!安承,他害死父皇,逼死我母后,还将我的妹妹昭儿嫁到了鲜卑,他该死!”辽西王压着嗓子怒喝道,眼里的愤怒像火一样喷涌而出。
“王爷,如今鲜卑那边确实因为云昭公主嫁过去后安分了许多,您也少了许多威胁……”侍卫想了想,还是开口劝了句。
辽西王冰冷的眼神射向侍卫,他咬牙说道:“难道昭儿就该受苦吗?”
侍卫身子一紧,垂眸低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时刻艰难,云昭公主的牺牲会获得回报的,若是您因此慌了神被那反贼压了过去,您若是因此失去了反击的机会与那个位置失之交臂,那……那云昭公主才真是完了。”
辽西王咽下所有愤恨,冷静了会儿,缓缓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郁林郡。
郁林王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内,他双手撑在桌子边缘,眉宇间尽是忧愁和愤懑。
父皇啊父皇,你真是好偏的心啊,都是你的儿子,怎么还不一样对待呢?郁林王?呵!这个狗屁地方他该怎么待下去?到处都是树,这个“烟瘴之地”就这么赐给他做封地了,真是好“舍得”啊!还有这里都没多少人,那群土著一个个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嚣张至极,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拿什么来管?他还怎么争?怎么争!
“王爷,不好了,那群刁民又来了!”一个侍卫跑进了屋内,一边喊道。
郁林王气愤一扫,花瓶掉落杂砸碎在地上成了一片一片的。
“又怎么了?那群刁民又想做什么?有完没完了?!”他怒道。
侍卫也是满脸苦恼地说道:“那群刁民非说咱们的马车撞死了他们的鹅,嚷嚷着让我们赔钱,不赔就把,就把,就把……”
郁林王听着侍卫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更生气了:“就把什么?你舌头让他们拔了?一句话都说不完?!”
侍卫心里委屈,接着说道:“他们说不赔钱就把郁林王府的牌匾拆了卖钱!”
一股火窜上了郁林王的脑袋直让他发晕,他忍不住扶住了桌面稳住身子,侍卫也赶紧上前,一边询问着他有没有事。
郁林王抬起一只手制止侍卫过来,他咬着牙说道:“拿二两银子给他们,让他们不要再来了!”
侍卫没动。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郁林王看见那双脚还站在那儿没动,一抬头瞧见侍卫根本没走,于是喝道。
侍卫一脸苦涩:“王爷,他们要十两,二两根本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