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weenus,allthosefreetingsandpolitetalks…abitb,right?”(就我们俩说,那些正式的问候和礼貌的寒暄……有点无聊,对吧?)
洛基的语气轻松自然,带着一种运动员特有的直率和亲和力,瞬间打破了刚才因语言障碍而产生的尴尬气氛。
他完全没有在意白银御行之前的窘迫,反而用一种“我们是一伙的”态度,巧妙地维护了白银御行的自尊。
白银御行愣住了。
预想中的嘲笑和尴尬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解围的感激和莫名的亲切感。
这位天才足球少年,似乎和他想象中那种高高在上的球星完全不同。
朱利安·洛基顺着白银御行刚才那近乎绝望的一瞥,目光落在了正与四宫辉夜低声交谈的九重歌身上。
纯白色的长发,淡漠的神情,以及那种仿佛游离于整个世界之外的独特气场,让她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洛基眼中闪过一丝浓厚的好奇,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依旧有些僵硬的白银御行,用他那带着法语腔调的英语,压低声音问道:
“hey,president。thatgirloverthere,mademoiselleblanchebeaumont?whatsshelike?”(嘿,会长。那边那个女孩,布兰契·博蒙特小姐?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布兰契·博蒙特”?白银御行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大概是九重歌在英国时使用的名字。
听到这个问题,他的嘴角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有不甘,有挫败,有被全方位碾压后的心理阴影,但最终,所有这些情绪都化作了一种近乎无奈的、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显得客观冷静,但语气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
怨念和敬畏交织的复杂味道。
“她…(she…)”
白银御行顿了顿,似乎在搜寻最准确的词汇。
最终,他像是认命般吐出一口气,用日语低声嘟囔了一句:“真是个,让人火大的天才家伙……”
随即,他意识到对方听不懂,只好切换回英语:
“mademoisellebeaumont…sheis…,”他寻找着词语,“aremelytalentedperson。in…many,manyareas。”
(博蒙特小姐…她是…一个极其有才华的人。在…很多,很多方面。)
“studies,sports,music,arts…even…language。”说到最后这个词时,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泪的教训。“shemakeseverythinglook…easy。tooeasy。”
(学习、运动、音乐、艺术…甚至…语言。她让所有事情看起来…都很简单。太简单了。)
他回想起刚才那场法语公开处刑,补充了一句,语气更加沉重:“it’s…frustrating。and…impressive。atthesametime。”(这很…令人沮丧。而且…令人印象深刻。同时。)
最后,他目光复杂地看向九重歌的方向,给出了他所能想到的最高的、也是最让他感到“可悲”的评价:
“sheis…thekindofgeniusthatmakesyoufeelthe…wallbetweenordinarypeopleandthem。”(她就是…那种能让你清晰感受到普通人和他们之间存在着…壁垒的天才。)
说完这些,白银御行感觉自己又把刚才的创伤重温了一遍,身心俱疲。
他甚至有点好奇,这位足球天才听到这样的评价,会作何反应。
朱利安·洛基听着白银御行那充满复杂情绪的叙述,尤其是最后那句沉重无比的“wall”。
他的眼睛里光芒闪烁,没有立刻回应。
只是若有所思地望向九重歌的方向,低声呢喃了一句,像是在咀嚼这个词的分量:
“genius,huh…”(天才吗……)
然后,他忽然转过头,脸上又绽开那标志性的、带着点狡黠和洞察力的灿烂笑容。
他用手肘再次轻轻撞了一下白银御行,语气肯定地说:
“but,evenifyousound…uh,frustré—frustrated!—itell,youalsorespectheralht,president?”(但是,即使你听起来…呃,frustré——不爽!但我能看出来,你也很尊敬她,对吧,会长?)
他用的词很简单,甚至语法都算不上完美,但那眼神却异常敏锐,仿佛一眼就看穿了白银御行那纠结外表下的真实想法。
白银御行猛地一愣,似乎被这句直白的话戳中了心事。
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否认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