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想都没想,明愿立刻冲上去。
秦静风正等待行李,眼看着自己的行李箱到了,她伸手去拿,搬下轮盘。刚放稳,一只手就搭了上去。
“走吧。”明愿改搭为握,握住行李箱的把手,太过紧张,都没打个招呼,转身就要走。
抬眸看见是谁,秦静风眉头抽了下,没说话,而是迅捷地反握住她的手,下意识用力,仿佛倾注着她看到明愿出现在这里的惊讶。
女人的手温度偏低,像一层柔软凉被覆盖上来,挺舒服,但力道让明愿难以消受。她磕巴道:“谋杀呀。”
秦静风定定看了她一会,松开手,垂下眼眸:“我要等的人不是你。”
都说惊讶情绪超过一秒那就是装的,果真如此,方才明愿清晰看到了她脸上的愕然,但仅有一瞬间,便重回冷漠。
明知道她在说女同事,明愿还是故意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她逼近:“你还想是谁。”
女同事在刚刚先拿了行李,并借口去上卫生间,明愿这才顶上来。现在两人都身处陌生的城市,不会有任何外界的因素影响,只有她们彼此,结局如何还未知。
沉默了好一会,秦静风道:“工作时间,少夹杂个人情绪。”
明愿道:“那还是学姐厉害,的确没在工作里夹杂个人情绪,你是直接不要工作了。”
她说得顺口,有了战斗的气势,反而不紧张了:“为这个公司付出了好些年的心血,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秦静风道:“预见之中,如果未来的损失已大于过去的付出,那么离开就是唯一正确的决定。”
她说起这些事,总能以利益的角度来论得失,像冰冷的机器人一样去分析。明愿压下眉峰:“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秦静风道:“你知道我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明愿抽了口气,让气息灌入肺腑,帮她压下情绪。
“她在哪。”秦静风问。
明愿道:“之前我找她,说我会替她完成工作,让她出去玩了。”
秦静风铁面无情:“我会按照旷工来处理。”
她说完就打算离开,明愿伸手按住她的行李箱,从下向上直直望进女人眼底:“秦静风,你真以为你可以一走了之?”
明愿有明公主的称号,不止是因为那天真的性子,还有一部分是因为长相雪白漂亮。她日常中看起来颇为无害,但若是认真起来,那气势也不容小觑,且还有种能够震慑熟人的反差感。
秦静风垂眸与她对视,喉咙动了动,良久,问道:“我为何不行?”
明愿开始念经:“你把我掰弯了,把我的人生搅乱,搞得我现在天天想和女人亲嘴,你就说怎么办吧”
没想到她那严肃的表情会说出这种话,并且还是在公共场合。想到了什么,秦静风的睫毛不安颤动。
明愿还在说:“不仅不对我负责,还想偷偷溜走,你这个吃完就不管的渣女,混蛋。”
她说的话槽点过多,以至于秦静风无从开口,无话可说。许久,她才别开视线,无语道:“你只是好色,和我有什么关系。”
脸皮厚的明公主很会为自己开脱:“说那么难听干嘛,我是学摄影的,审美在这摆着,喜欢美好漂亮的事物有错吗?”
这一来一回,一个躲一个追,一个冷一个热的相处模式,恍惚间,让明愿以为回到了大学时候。
她好像在霎那间明白了,最适合两人的相处方式,其实在最开始就已确定。
仿佛预见这场纠缠没有尽头,秦静风道:“我现在打电话让她过来。”
“不可能。”明愿坚决道。
秦静风道:“明愿。”
“别装,我们认识九十年了,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吗?”明愿几乎是咬牙切齿:“休想莫名其妙结束。”
周围已有人在方才明愿说话时就看过来,眼中诧异。秦静风无可奈何,按住了她一边肩膀:“小声点,别在这说。”
“怎么了?”明愿晃着手机:“我就要说。我不仅要在这说,我还要广而告之。”
“你搞清楚账号还在我手里呢,我把遮脸的特效一去,咱俩大头照就满天飞了!你怎么敢惹我。”
过去的相处,已经让明愿明白该怎么拿捏她。若是太过考虑礼貌和边界感,那她们只会越发疏远,只有比这家伙更疯,更绝,把她逼上角落,不让她冷静思考,才会有用。
对秦静风这种人,发疯和态度强硬就是正确方法。
担心明愿真要大闹机场,搞出点不太文雅的动静,秦静风妥协道:“好了,先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