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饭吗?”
“吃过啦。”
收拾好自己,明愿顶着着潮湿的脑袋回屋。
用毛巾擦头发时,她听到客厅传来父母低声交流的动静,但听不清说话的具体内容。
她没在意,把头发弄干就钻入被窝睡觉。
酒是个好东西,失眠今日也没来折磨她。
第二天起床,明愿总算知道了什么是因果报应。她的脑袋像是被开核器夹过的核桃,快要裂开,身体也绵软无力,难受得仿佛被鬼差勾下地狱折磨的罪人。
她与被子做了搏斗,起床,幽魂般飘到了客厅冰箱前,掏出一瓶咖啡往肚子里灌。
一线冰冷沿着食道滑下去,激得肉。体震荡。
这个周末很平静,没事要做,两个大白天都可以随心所欲,但明愿丝毫轻松不起来。
即使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也会有种隐隐的焦虑,仿佛一个很大的,难以解决的棘手问题就藏在潜意识深处,犹如在层层床铺下将人折磨的豌豆,使她辗转反侧。
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母亲的轻唤:“明公主呀。”
明愿嗯了声,示意自己听到了。
本以为母亲会说出叫她的目的,但身后居然没了动静。
明愿转头,看到母亲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妈。”
母亲道:“最近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明愿挪开眼神,片刻,又转回来:“没有啊。”
她知道自己的反应肯定错漏百出,但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办法,伪装对她而言是一件困难的事。
母亲道:“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明愿笑笑:“我昨天才回来,你上哪看我不开心了。”
“就是怕你有事还要隐瞒啦。”母亲说。
明愿下意识接道:“我才不像”
她才不像秦静风一样喜欢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
可她确实说不出口。
“你又不是不了解你闺女,我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放心吧。”最后,她只能搬出这句话。
如果她和学姐还甜甜蜜蜜,倒是可以考虑坦白,但目前握在她手里的爱情关系,四处漏风,已成一团自己都理不清的乱麻。
这个时候交代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反倒是证明了她的幼稚。母亲绝不会支持看好。
至少要等到这僵局被打破,才好开诚布公去争取。
周末有两天,明愿就在家躺了两天。
与她的一潭死水相反的,是突然充满热情的母亲。她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开始跟父亲学做饭了,还有模有样做了几顿,都不太好吃。
本以为这只是母亲的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周一早晨,明愿出门上班前,手里多了一份“爱心早餐”。
等她中午打开饭盒,看到那用红烧肉拼出的夸张爱心,和已经变形的米饭小兔子时,有些哭笑不得。
母亲到底知不知道她今年多大了。
坐在她背后的同事靠过来,看了眼她的饭盒,无比羡慕道:“爱心饭盒,你都那么大年纪了还能吃到这种饭。”
明愿放下饭盒盖:“你也让你妈妈给你做喽。”
同事眼神变得意味不明:“不是每个人的妈妈都那么好,我向我妈提意见,她不仅无动于衷,还会说为什么我不给她做。”
“会这样?”明愿有些惊讶,回眸看人时,注意到同事手上的创可贴:“你手怎么了。”
指腹摸了下手指的伤处,同事叹气道:“纸割破的,我妈看见了不会关心我一句,她会说我怎么那么不小心,老惹麻烦。唉,时间长了我都不想跟她说话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沉默片刻,明愿拉开抽屉,拿出提前备用的创可贴递过去:“给,替换着用吧。”
“谢谢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