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静风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再转过来,有些无语:“油嘴滑舌。”
从包里给她摸了袋饼干:“吃点东西吧。”
看她那反应,明愿咂摸着她也怕被发现,心中很想说其实没人会觉得两个女人说亲密话就有亲密关系,但还是没开腔,毕竟这方面她自己心里也有畏惧。
她拆开包装,啃着饼干,一手在纸上写写画画。
思索了小半天,也累了,她挺直背,往前伸胳膊,眼睛往外看。
窗外是飞速向后的排排小树以及大片的稻田,明愿看了会,突然意识到两人在高铁上。
“火车,高铁,飞机,咱们都一起做过了,还差一个轮船,”把最后一块饼干吃掉,明愿转头道:“回头我们出国玩的时候坐轮船行吗?去日本或者欧洲那边,住个十来天再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乘坐交通工具这事,也和集邮票一样,差那么几个就不舒服,更何况还是和学姐一起的。
秦静风方才用眼罩把眼睛遮住了,正补觉,但高铁实在不是能睡的地方,所以只是浅眠,听见她说话,回道:“等我凑够假期。”
车程不长,按她的性格应该不会用来睡觉,会这样做只能是太累了,没能休息好。
明愿就是个普通小员工,说请假就请假,也不会有什么太重要的活被耽误。
可秦静风不一样,她身上摞的活多到可怕,要请一天假,就得提前把事情处理掉,昨天她肯定忙到很晚才睡。
明愿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任性了。
又听她说:“或者等等看,到时候有没有出差的机会。”
秦静风翻了两趟身,似是睡得难受,摘掉眼罩起来。
她头发被弄得微乱,一侧过长,遮住一边眼睛,另一只眼微微眯着。明愿后知后觉发现,她两边眼角都尖尖的,只有中间圆润,弯起来就像月亮的好形状。
咕咚一声,明愿咽了下口水。
有这么一遭,连向来厚脸皮的她都有些害臊了,眼神不知道往哪搁。
秦静风看了她一眼,抬手抹掉她唇边的饼干渣:“到酒店再说。”
这回换明愿闭上眼。
怎么回事?她怎么就馋成这样?是人生的前二十年都没尝试过,一开荤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是吗?丢脸死了。
两个多小时后,高铁到站。五点左右,天空将灰不灰,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到山下的酒店,下车时天边一片橙黄。
山里的空气就是清新,哪怕还没进山,只是山脚下,闻着和城里就是不一样。
一下车明愿就重新活了过来,揣着写满视频脚本的小本跟随在秦静风身后,进了酒店。
刚看见前台的笑脸,听见脚下传来汪汪的叫声,低头一看,一只卷毛小狗正抬起两条前腿扒着她,直吐舌头。
“啊!小狗!”她激动地弯腰,和热情的卷毛小狗互动起来。
五月还没到景点高峰期,酒店里人也不多,服务员很是殷勤,笑着迎上来:“她一般不喜欢亲近人的,你们家是不是也养了小狗?”
秦静风掏出钱夹,拿出两人的身份证,递给前台,办理入住。闻言,垂眸看看,小狗正拿鲜红的舌头舔着明愿的手和脸,某人笑得比小狗还要热烈。
她忍着笑,说道:“养了。”
服务员一脸烦恼:“这种一点大的小狗*精力太旺盛了,放在家里就是拆家,还不如带到这边让它跑跑。”
秦静风煞有介事道:“小狗不难养,多带出门溜溜消磨一下精力,平时不操心,就是总喜欢咬人,吃东西倒是挺乖的。”
明公主是热情的性格,但并没有充足的体力够她玩闹,所以她常常会把有限的体力用在该用的地方,比如来磨她。
要么是满口不停说着让人听不懂的梗,要么是缠着她一起打游戏,要么是想说些有的没的天马行空的事,最近有了新消遣,那就是饥饿般的亲吻。
这位客人长相着实正经,服务员一点都没怀疑她说的话,配合道:“咬人可不行呀,要管教的,不然以后要翻天啦。”
结果前台递过来的两张房卡,秦静风摇摇头:“难管。”
似乎察觉到身边人一直在编排自己,明愿突然打通任督二脉,变聪明了,抬头瞪了一下女人,结果还没小狗有杀伤力。
“电梯在这边,楼下的店可以买到登山工具,租借帐篷,还能买些特产寄回家里。自助洗衣房在15层,饭店在顶楼。”服务员给她们带路。
进了电梯,门一关,秦静风便问:“刚刚她说洗衣房在几层?”
以她的记性,可没必要问别人。明愿知道她在逗自己,脑子里还在想方才她说自己是小狗的事,心里自然不是生气,但还是要摆个姿态,只给她看后脑勺:“不知道。”
秦静风轻笑:“果然要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