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云川止愣了愣,虽说按照她的了解,白风禾绝不是会因此哭泣的人,但因着心疼作祟,她还是心软了不少。
便叹了口气,上前拍她肩背:“当我错了还不行,我方才刚去你房中找过你,见你不在才回房的。”
“当真?”白风禾声音闷闷道。
“当真,我只是气你想像归人姐姐一样瞒着我一走了之,不过说来说去你也是为我好,我早就不气了。”云川止笑着晃了晃她,“掌柜的说会备早茶给我们,起来喝点茶吧。”
听她说不气了,方才还裹着被褥蜷缩的女人顿时放松了身体,修长白腻的手臂伸出被子,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脸上半分泪意也无。
懒洋洋道:“不气了便好,如今什么时辰了?”
云川止:……
云川止气得站起身来,将她伸长的手甩开:“早便知晓你又在诓演我!”
她走到桌边重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昨日的冷茶灌下去,试图压住满心燃烧的火气,远处的白风禾略有些心虚,抬手抚顺发丝,缓缓坐了起来。
她只穿了件薄薄的亵衣,赤足走下床,去拿云川止面前的茶壶,白皙手臂和腰肢的弧度有意无意地在云川止面前晃过,带来阵沁人心脾的幽香。
云川止气鼓鼓地移开眼神。
“茶有些凉了,喝得人浑身发冷。”白风禾开口,随后叹息一声,手撑在桌上,俯身越过云川止,去拿丢在另一张椅子上的衣衫。
这下云川止想不看都不行,发丝蹭过她鼻尖,松垮的亵衣领口微微下坠,若有似无地露出了全身,云川止面色微红,迅速拿起一边的衣衫,塞给了白风禾。
“本座都这般服软了,你还气恼呢?”白风禾发出声轻笑,腰肢一转坐在了云川止腿上,“本座这辈子都没同人服过软。”
“何况上回你也瞒着我离开过,当是扯平了,你不能再生气。”白风禾捏着云川止下巴,霸道开口。
“我那是形势所迫。”云川止叹道。
“我也是形势所迫,乾元界的事,本就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白风禾松开她下巴,手臂搭在她肩上,略微正色,“穹皇同不息山开战只是时间的问题,届时必定是你死我亡。”
“我最不怕的便是死了。”云川止憋着嘴道,“我怕你死。”
白风禾怔了怔,她怜爱地抚摸过云川止的头发,随后软身靠在她肩头,长臂松松将她揽住,云川止也顺势抱紧她腰肢,两人交错相依。
屋中十分安静,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咚咚作响,她们抱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云川止仰头讨吻,白风禾捧着她脸,含笑亲下去。
亲吻温存绵长,一吻结束后,两人皆在寒冬腊月出了一身薄汗,白风禾红唇充了血,殷红而晶莹。
她被亲得四肢发软,无力地捏了捏云川止耳垂:“既然不生气了,还不快抱本座更衣。”
云川止自然乐意为她做事,于是笑呵呵将人抱回床榻,从房间各处拿起乱扔的衣裳,一层层替人穿好,系好腰间丝绦,又细心替她盘好头发,插入那根白莲发钗。
“好看么?”白风禾问。
“好看,你穿成哪般都好看。”云川止将铜镜递给她。
白风禾看着镜中自己,有些不满地自语:“还是本座原本的容貌美,幻化出的样子如何都比不上。”
白风禾爱美这件事云川止早便习惯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端详自己半天,云川止坐在旁边看着她端详,一时自己也看入了神。
直到白风禾放下镜子开口,这才恍然惊醒。
“那毕方鸟没动什么歪心思吧?”白风禾问。
“没有,我方才顺路去看了,她还在房子里,不过好似是在哭。”云川止回答。
“看来虽笨了点,但不算冒失。”白风禾颔首,“你去哪打听了,打听到了什么?”
云川止将茶馆中听到的一切都复述给白风禾,白风禾静静地听她讲完,而后开口:“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混元宝塔有猫腻。”云川止如实道,“穹皇花了如此多丹药灵石去换妖族,绝不单单只是憎恨妖族这么简单。”
“你还记得啸月吗?啸月当年便是被穹皇囚禁,割取她身上的狼骨作为己用,我想从那个时候开始,穹皇便开始尝试利用妖族了。”
白风禾笑笑,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零星的行路人:“你同本座想得差不多。”
“不过除此之外,本座还想,既然浮然君是因为混元宝塔才受了重伤,从而压制修为,那么若是混元宝塔毁了,她会不会便可以恢复修为。”
“此言有理。”云川止眼睛亮了些许,“从前穹皇不敢造次本就是惧怕浮然君,若浮然君恢复往日功力,定能将她压制。”
“只是……”白风禾伸手握住窗框,面容隐现愁思,“如今穹皇城戒备森严,我们要如何靠近混元宝塔呢?”
“我有个主意。”云川止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