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满京城的贵女比不上她分毫,他却喜欢上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沈眠枝。
清荷走进书房的时候,视线率先落在那支簪子上,她心下震惊。
“姜小姐,怎么来世子爷书房了?”清荷顿了顿,看着那支簪子“您瞧,奴婢笨手笨脚的,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把簪子落在书房里了。”
姜陌清笑的凄然:“清荷又何必骗我,这支簪子是我送给她的。”
清荷默默的退到一侧,低头看向房里的小厮:“你们两个先出去。”
小厮退出房门,将门带上。
等了一个时辰,门外走进来一人。
他头戴银冠,衣袍上绣着银色的竹子,身上披着上好的银狐大氅。
“世子爷。”清荷福了福身子,面色为难。
谢砚之面色淡漠:“你先下去吧。”
他缓步走到书桌前,坐在软凳上,随手拿过笔架上的白玉毛笔,握在手中把玩。
姜陌清伸出手,手中拿着那支发簪:“砚之,我送她的发簪,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如你所想。”谢砚之眼皮都不曾抬起,语气平淡。
饶是猜到了,听见他亲口承认,姜陌清的眼泪如决堤般落了下来。
“那我呢,我算什么?”
谢砚之轻轻的搁置白玉毛笔:“你?”
他眼中的平静刺痛了姜陌清的心,她在他的眼中,竟连一点浪花也翻不起来。
她于他什么也不是。
“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说出去吗?沈眠枝同你无媒苟合,试问哪家闺阁小姐会如此浪荡?”
姜陌清发了狠,她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就算这般,他的视线依旧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谢砚之翻过桌上还未看完的史书,他对她的话浑不在意:“那你就去说。”
若是由姜陌清的口说出去,就算枝枝知道了也不会怪他,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枝枝带在自己身边。
“你!”姜陌清紧紧的攥着手,长长的指甲刺痛了掌心,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若是她说了,沈眠枝岂不是马上就可以进了谢砚之的房,她不能说。
“姜家受罚,是因为柳云舒还是因为沈眠枝?”
见谢砚之并不理她,姜陌清笑了起来,瞧瞧,她问了什么蠢话。
“你这般冷情冷心的人,你以为你和她就能走最后吗?”她扔下手中的发簪推开门,“我等着看你沦落至我的今日。”
华贵的簪子落在地上,上面的珠串断开,滚了一地。
谢砚之合上书,脸色阴沉,他和枝枝只会白头到老,枝枝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世子爷,姜小姐会不会说出去?要不要我”元安战战兢兢的走到谢砚之面前。
“不必。”谢砚之站起身来看向地上坏了的簪子,“收拾干净,自己去领罚。”
元安弯着腰退了出去:“奴才遵命。”
“小姐,清荷递了话,说是世子爷在金玉楼给您订了一些首饰,请您过去看看,可还有什么要改的地方。”杏桃捧着日常用的香粉站在一侧。
沈眠枝蹙眉,天冷了她有好些天没出去了,连一向爱玩的柳云舒也有几日没来串门了。
“他怎么莫名其妙的要我去看首饰?”往日都是他叫人做好了直接给她的。
杏桃想了想:“可能是马上年关了,世子爷想着给您添些东西。”
沈眠枝梳妆好连忙将手捂进手笼:“好吧,用了午膳再去。”
下午出点太阳总归要暖和些。
用过午膳,院中的雪化了不少。
沈眠枝坐上马车,朝金玉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