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交错,肩膀上印着四个已经腐烂泛黑的粗点。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谢林月神色疯癫,“他用烧红的铁棍戳在我的肩膀上,再以烈酒浇灌,皮肉就会翻卷起来,而他以女子的惨叫声为乐。”
她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喋喋不休的痛诉着这几日她所遭受的非人折磨。
“这一切都怪你,都是你害了我。”
沈眠枝面色冷淡,语气平静:“说完了吗?那不如我给大姐姐指一条路?”
“进宫,去见陛下。”她笑了起来:“可是,大姐姐你舍得你的荣华富贵吗?”
谢林月晃了晃身子,跌坐在软榻上,她痛苦的捂住头:“我我”
沈眠枝与此嘲讽:“那你就好好当你的皇子妃。”
谢林月气急,她的手臂扫过桌上的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天知道她这些日子有多委屈,回了谢家,老夫人明明看见了她的伤口却无动于衷,如果是谢林冉老夫人也会如此吗?
见了母亲,母亲却让她多忍耐一番。
她闭了闭眼,冷静了几分。
脑中忽然想起大夫人对她说的话,她再度审视起沈眠枝。
“你和谢砚之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40章以谢家表小姐的身份
“我和表哥能有什么关系,莫非大姐姐是觉得表哥能看上我?”她的声音嘲讽。
谢林月紧紧的盯着她,但沈眠枝的脸色坦然,看不出有丝毫的异样。
难道是母亲猜错了,沈眠枝和谢砚之真的没什么?
“也是,你这种卑贱的女子怎么配得上他。”谢林月鄙夷的打量着她。
送走了谢林月,沈眠枝面色阴沉的看着满地的碎片,谢林月是怎么知道的?是大夫人告诉她的?
她们到底知道了多少?
“小姐。”杏桃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她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大小姐自己过的不如意便罢了,还要对着小姐发脾气。”
她站在外面都听见了屋内瓷器碎在地上的声音。
晚间,沈眠枝用过晚膳,她站在院中望着冒出花骨朵的梨树,神情凝重。
手中捏着江遇送来的信,指节微微泛白。
杏桃默默的走到她身侧,轻声道:“小姐快回去休息吧,虽是入春了,晚上还是有些凉,您注意身子。”
“好。”沈眠枝将信递给她,神情松下来带着一丝疲惫,“烧了吧,别叫人看见了。”
一早,谢家的马车整整齐齐的停在门外。
三夫人二夫人带着人站在门口正仔仔细细的吩咐着小厮,沈眠枝抬头看了看豪阔的正门。
这是她第一次从正门出来,她侧目看向站在三夫人身边的谢林雨,轻轻的勾起唇角。
四月十六宜祈安,寒清寺从外面请了大师特意来讲经赐福。
“小姐,请上马车。”青莲妥帖的撩开帘子,扶着沈眠枝上了马车。
杏桃坐在沈眠枝一侧,她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可比咱们平时坐的马车好多了。”
她伸手捏了捏软枕,将软枕垫在沈眠枝腰下:“小姐垫这个,这个软和。”
沈眠枝嘴角含着笑意:“好。林雨和三夫人真是有心了。”
青莲神色有些古怪,她自伺候沈眠枝以来,甚少见她单独出门,偶尔出门也都是同府中的小姐一起。
“这马车的规格是符合小姐的身份的,杏桃为什么这样说?”
杏桃不好意思的看向青莲:“青莲姐姐,你不知道,小姐在府中度日向来艰难,能有一顶青帐马车供我们出行已属不错。”
“杏桃。”沈眠枝知道她的心思,但是她不想在青莲面前说这些,青莲是谢砚之的人。
杏桃连忙收了话,看向青莲:“如今是三夫人当家,小姐该有的一份都不少,日子也是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