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这皇家宴会上重逢,意料之中的事。
“眠枝给表哥请安,表哥万福。”沈眠枝面色难掩病容。这次倒不是假装的,只是前些日子在院子里玩雪,感染了风寒。
谢砚之的眼神落在她的面上,心中泛起心疼,怎么总不见好。
他正欲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的太监的声音:“陛下驾到——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到——”
入殿后,江遇带着沈眠枝寻了角落的位置坐下。
御膳房的佳肴流水般送上,沈眠枝却没什么胃口,只象征性地用银筷夹了两口青菜。
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抬眼,正对上谢砚之的视线。
他不知何时已换了位置,就坐在斜前方,此刻正端着酒杯,目光却一瞬不瞬地锁着她,薄唇微抿,似有话要说。
沈眠枝慌忙移开视线,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江遇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安抚:“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沈眠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没过多久,谢砚之竟主动走了过来。他无视江遇冷冽的目光,径直看向沈眠枝,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前几日听闻你染了风寒,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这话一出,周围几道目光瞬间投了过来。沈眠枝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脸上强装镇定:“劳烦世子挂心,臣妇身子已无大碍。”她刻意加重“臣妇”二字,提醒他两人如今的身份。
谢砚之眸色暗了暗,还想再说些什么,江遇却起身挡在沈眠枝身前,语气冷淡:“世子,内子身体之事,不劳外人操心。”
他刻意强调“外人”,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谢砚之盯着江遇,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可在这皇宫大殿,终究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冷哼一声,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沈眠枝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皇帝,正目光灼灼地望着柳云舒。
柳云舒今日穿着一身水绿色宫装,身姿窈窕,容貌清丽,此刻正与身旁的命妇说着话。
周围不少人都察觉到了异样,纷纷低头窃窃私语。
柳云舒也察觉到了皇帝的目光,冲他笑了笑,“陛下万福。”
路时面色阴沉的看着两人目光的来往,为什么又是这样
“云”皇帝的声音还没说完。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陛下!”
谢砚之扯住路时的衣袖:“路时。”
皇帝不悦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路爱卿有何要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路时站了起来,直视着皇帝,语气带着质问:“陛下乃天下之主,当以社稷为重。”
皇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怒视着路时:“放肆!朕做事,何时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路时却毫不畏惧,继续道:“陛下若真心为柳姑娘好,便该放手。”
“你……”皇帝气得发抖,指着路时,正要下令将他拖出去,谢砚之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皇帝躬身行礼:“陛下息怒,路时性子耿直,说话不知轻重,还望陛下饶他一命。”
望着这样的局面,柳云舒有些不知所措,她扯了扯沈眠枝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这这是怎么了?”
沈眠枝抿着唇同江遇对视一眼,她连忙转过头小声开口:“无论如何先保下路时,后面的事情在慢慢的问。”
柳云舒点了点头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子:“陛陛下,您别生气,路时就是这样的性子,您只当他喝多了说的胡话。”
见皇帝的面色有些缓和,柳云舒暗自松口气:“大过年的,打打杀杀的多不好,陛下您大人有大量”
“您大人有大量”眼前又浮现出那娇俏灵动的女子。
皇帝思绪回头:“既是郡主求情,便饶了你这次,砚之,便带他下去醒酒吧。”
贤妃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人的互动,这三个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真是有趣,无权无势的郡主竟也入了皇帝的眼。
不过不急,下一场好事该开始了。
贤妃朝空缺的后位看去,皇后啊皇后
“陛下,臣妾酒醉,请容臣妾去更衣。”贤妃娇滴滴的俯下身凑在皇帝耳边。
皇帝挥了挥手,贤妃扭着腰肢缓步走了出去,她似笑非笑的看了沈眠枝一眼,沈眠枝垂眸示意杏桃跟了出去。
而此时的后宫,贤妃正坐在寝宫内,手中捏着一封密信,脸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