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讲。”于夏另一只手捏住郑韫的后脖,指腹摩擦,像猫科动物狩猎成功的动作。
掌心肌肤颤栗,郑韫不适地蜷了蜷腿,想要抓住点什么,于夏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手指摊开,用手掌按着郑韫的脖颈,强迫她趴下去,脸埋在枕头里,不准看于夏的表情。
郑韫只能抓住枕头一角,任由于夏创作。
于夏却迟迟没有点下最重要的一笔。
她像拉着断头台铡刀的刽子手,而郑韫就是等待审判结果的罪人,感受刽子手目光一寸一寸照过躯体灵魂,而她无法还击。
于夏指腹一点一点掠过郑韫的背脊,瘦削的肩胛骨下是微微突出的蝴蝶骨,宛若一只折翼蝴蝶无助地靠在岩石上,而隆起的脊骨就是那颗岩石。
她指尖每走一步,郑韫就颤一下,像随时会起飞。
她们太过熟悉,熟悉到探究过对方每一寸皮肤,品尝过每个部位,自然知道怎样更好去掌控对方的身体。
所以郑韫咬住枕头的时候,于夏松开了手,随手擦在郑韫腿上。
她一只手掌覆在郑韫腰上,等待紧绷的肌肉逐渐恢复以后,又再度探去。
重复三四次,郑韫实在憋得受不了了,她刚想求饶,门外响起于念的声音。
“妈妈,你还有多久洗完?”于念气鼓鼓地讲,“早知道就我先洗了。”
于夏轻声问郑韫:“你想讲什么?”
郑韫不敢在现在吭声,于夏的手指就那么靠着,时不时拨弄两下,激得她一抖。
她害怕,她一讲话,于夏就会让她发出足够吸引于念注意的声音。
“于念在外面不敢讲吗?”于夏疑惑问,“不是说她是小孩,小孩会懂你在干什么吗?”
她又拨弄两下,可爱的小珠圆鼓鼓的,于夏前两天刚剪完指甲,现在只比游离线多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指甲,蹭过小珠时,像是悬在郑韫头上的大摆球蹭着头皮擦过。
“我没……”郑韫刚吐出两个字,于念就使了点劲,她只能呜呜咽咽地吞下接下来的话。
于念听见了柯芊女士的回答,踩着拖鞋回房间了,郑韫才敢从枕头里露出半张憋得通红的脸。
她睫毛挂着泪珠,可怜巴巴地望着于夏,可于夏压根不看她,自顾自在郑韫腿上擦掉手上的水珠。
“没什么?”于夏接下去,“不敢让于念知道我们俩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我不是……”郑韫刚讲几个字,于夏再次抵住那个点,指腹狠狠碾过,郑韫低喘落进枕头里,接下来的话开不出。
这是场单方面的审讯,于夏是个独裁的审判者,她压根没打算听烦人的供词,只想惩罚。
“夏夏,”柯芊女士小心翼翼敲了敲门,“睡了吗?
于夏手里动作不停,嘴里冷淡:“什么事?”
郑韫抓枕头的手骨节都泛白了,于夏嘴里讲话就走了神,一时忘记收了力度,手指冷不丁被夹了一下。
“妈妈能进来跟你讲几句话吗?”柯芊问。
手指又被夹了一下。
于夏沉默片刻,摸了摸郑韫的背。
“有什么话明天讲也是一样的,先睡吧。”
柯芊女士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郑韫稍稍放松了一下。
“要是刚刚我让我妈进来,”于夏淡淡地说,“她看见我俩这样,会骂我还是骂你?”
于夏近乎自虐地想,柯芊女士一定会甩她一个巴掌,于念会过来保护郑韫,到时候又是她一个人站在三个人对面。
“不会的。”郑韫刚缓过气来,声音是压抑过的沙哑。
“我不会放她进来吗?”
“我不会让她骂你。”郑韫擦了擦眼尾的泪珠,桃色眼尾多了几分媚,语气再恳切也少了几分真诚。
“你讲的话现在在我这里没有一点信用,”于夏不为所动,“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夏夏……”郑韫嘴里的话没能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