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后,在小区站台下了车。
城市光污染看不见几颗星,月亮不够明亮,连蝉鸣都懒洋洋的。
于夏到家时,客厅灯还亮着。
听见开门的声音,郑韫从沙发上坐起来,揉着眼走过来,显然是等得睡过去了。
“夏夏,”郑韫叫她,“你喝酒了吗?”
“嗯。”
郑韫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起来:“我去给你做碗醒酒汤,免得明天上班头痛。”
“郑韫。”于夏不轻不重地叫她。
郑韫疑惑看她。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于夏去厨房洗完手出来,慢条斯理擦干手指上的水,像是质问,又像是话家常一般问。
“我没有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的想法……”郑韫叹着气答。
郑韫的美是不挑时候的美,饶是此刻她刚从沙发上起来,头发乱着,有初醒的迷茫,迷离的眼神仍然勾着人。
于夏错开视线,继续逼问:“你追进公司,想继续拿捏我,渗透我的社交圈,工作环境,当真不图什么?”
郑韫摇头:“我没有。”
于夏手支撑在大理石饭桌上,凑近郑韫,近得能数清郑韫的睫毛,轻颤时,于夏肌肤甚至能感觉到毛茸茸的触感。
“你自己要上班,早起一个半小时给我做早饭和午饭,”于夏讥讽问道,“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喜欢做饭吧?”
郑韫睁着眼眸望着曾经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字字句句皆是质疑的女人,忽地就觉得疲倦了。
她扬起个笑容:“我图……你能亲我一口?”
她话讲得极大胆,为的是让自己下个台阶。
于夏气极反笑,她问:“你是在向你主动抛弃的前女友索吻吗?”
酒精加持下,于夏平日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势要成为摇曳起来的竹林。
“……是,”郑韫直面两人血淋淋的分手事实,“可以吗?”
于夏压得更近了,近得几乎已经亲上了,她低声骂了句:“那你真够贱的。”
说罢压了下去。
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同于从前是爱人依偎时交换爱意的吻,于夏更像是在撕开动物皮囊的狮子,恨不得将嘴里的猎物全部撕碎,毫不留情。
铁锈味混进唇齿间,交换的唾液应当有几分刺眼的红,郑韫痛得手指蜷缩起来,呜咽生生吞进喉咙,一手能握住的脖颈脆弱又倔强地仰着,接纳于夏给她的一切。
这不是爱欲的吻,是惩罚。
于夏甚至没有用手去扶着郑韫,是她的恶趣味,只要郑韫吃痛要退,随时可以离开。
她清楚感知郑韫是痛的,痛得甚至在轻颤,可郑韫始终没有后退一步,甚至为了让于夏能更好的掠夺撕咬,她主动地迎上来,方便自己被更好拆吞入腹。
口腔中还有酒精的味道,温热柔软的唇容纳着于夏的索取,谨慎的氧气都消失,几近窒息,压抑的低吟响起,于夏才往后退,拉开她俩的距离。
“满意了?”于夏盯着郑韫潮红的脸颊,桃红的耳朵,和本该粉润饱满的唇上斑驳的殷红,讥讽道。
“夏夏,”郑韫嘴唇一张一合,嫣红的唇给她添上风情万种的媚,她浅笑着,“你吻技退步了。”
在两人倒入沙发前,于夏心想自己放古代是做不好将领的,激将法,一激她就中招了。
这次,于夏连最后的温柔也收了起来,逼迫郑韫接受狂风暴雨。郑韫被她牢牢禁锢在沙发一角,后仰只能靠在靠背上,无处可逃。
寂静的夜,只有她轻轻的喘气,眼泪顺着脸颊浸润沙发枕头,流进于夏掌心。
于夏自己爽透了,站起身,俯视躺在沙发上低喘的郑韫,唇上全是小伤口。
“你自己想好理由,”于夏像是审判席上宣判刑罚的法官一样,“我不想在公司里听见你嘴上和我有关系的话。”
“……好,”郑韫捂着眼,“我可以知道你晚上去哪里了吗?”
“与你无关,”于夏转身就走,“你没身份过问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