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脚细而密,密而甜。
她凑上去,贴了贴他的肩膀,说:“没问题。”
徐敞站在大巴门口和学生聊天,抬眼看到了时景舟的车,三人隔着玻璃打了个招呼。
八点半,大巴车眼看着要满员发动。
“那我走啦,你上班要迟到了。”米妍妍说着去解安全带。
撤去的手又被拽住,时景舟说:“回来我接你。”
她回:“到了给你发消息。”
临要上大巴,她站住扭头看过去,黑色车子还停在原地,她挥挥手上去,和相熟的同学聊了两句。
大巴车启动,她这才又看了眼,时景舟还没走,直到她们的车子要转弯,他才掉头离开。
心中有一些情绪破土,车厢里欢声笑语都成了背景音,她开始正视自己的想法。
还没出发,她都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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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
一行人到马场正值饭点儿,米妍妍收了耳机望过去,谢初燃已经等在门口朝她张开双臂。
一身飒爽打扮,数年不见仍是俊俏,当年农大上两届的校花人选里,这一位算是独树一帜,不是娇滴滴清纯系,搞乐队跑活动,伶俐短发打扮,让男生动心又止步。
气场太强,感觉很难追。
“燃姐,好久不见。”
谢初燃拥抱变成勒脖,一米七五的个子,轻松架着米妍妍往里去,“还敢说,这些年我不找你,就没见你主动给我发过一条消息。”
米妍妍自知理亏,笑着解释:“怕你忙嘛。”
没了学生稚气的小姑娘,漂亮明媚又多了几分风韵,“没你忙,结婚了也不知会,要不是傅老太太喝多酒说漏嘴,差点给你介绍对象。”
“不能不能,”米妍妍赶紧推脱,“没结婚您也不能给我介绍对象,不合适。”
谢初燃笑她没出息。
“还跟上学时候一样,开个玩笑就慌。”
“最怕你开玩笑。”
当初一句玩笑话调侃最后成真,可惜没有好结果,又伤了神。
“哪年的事儿,我怎么不记得。”谢初燃眯眯眼。
米妍妍爽朗一笑,回她:“正好,我也忘了。”
“忘了好,不重要的事就该忘了!”两人笑着往里走。
接风宴就设在谢初燃马场旁边,湖景野奢山庄,造景独特,气韵不凡。
米妍妍并不意外,谢家出手阔绰,在江南做生意五代,涉猎众多。
“全国最好的马医院还得是初燃这儿,运动系统诊疗的临床经验多,农大这些孩子能学到真本事。”
傅老师发言,一众学生听得认真,米妍妍坐在席间望过去,青涩面庞带着求知欲。
多年前她第一次来初燃马场,也同他们一样,紧张局促的坐在桌边,听傅老师谈论跛行诊断、关节镜、筋膜切开一系列骨科手术。
同样的一年初始,气温骤降,难得飘了两天大雪。
高速封路,昼夜清扫,把原本一周的外出调研学习延迟两天。
就是这无所事事的两天,让她见到了从冰天雪地里风尘仆仆而来的人。
如果再来一次,她恐怕不会留在这儿,哪怕风雨再大,也毅然离开。
“米医生等会负责小马驹的OCD,多吃点啊,你这身板还没马结实呢。”
“知道啦,傅老师,我上手术台绝不掉链子。”米妍妍思绪被拉回。
虽说是交流学习,强度不亚于在医院最忙的时候,长时间站立回到房间,米妍妍的腿坐下就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