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血肉模糊,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
转眼间,金煞岛上,除了那斗法的一人一兽,再无一个孙家之人。
山巔之上,石珊的脸色愈发苍白。
她也没想到,这头畜生发起疯来,竟如此难缠。
尤其是那股诡异的厄运之力,让她对阵法的操控处处受制,好几次都险些灵力逆转,遭受反噬。
“孽畜,给我死!”
石珊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竟不顾消耗,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身前的阵盘上。
阵盘光芒暴涨,四条已经萎靡的水蛟,瞬间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再次將瑞矿灵豚死死缠住。
她要毕其功於一役。
…………
眼前的景象,让他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溶洞已经彻底坍塌,那张巨大的庚金矿石床,四分五裂,散落得到处都是。
而在那片废墟的中央,一尊闪烁著金属光泽的灰色雕像,静静地躺在那里。
是张铁山。
他似乎是被最核心的煞气洪流正面冲刷,整个人都被同化成了庚金的一部分,生机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
陈渊抽出矿镐,一步步走了过去。
就在他举起矿镐,准备给这位“老六”一个痛快时,那尊“雕像”上,竟传来一丝微弱的神识波动。
“道……道友……饶命……”
张铁山,竟然还没死透。
他那张已经金属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哀求。
“我……我是黑岩张家的探子……我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妻儿……若我死了……他们也活不成了……”
断断续续的神识,將他的“苦衷”传递过来。
“道友……你我相识一场……只要你救我一命……我愿將此次所得……不,所有积蓄……都赠予道友……”
陈渊停下了动作。
他看著地上那不成人形的张铁山,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是怜悯,又似是挣扎。
“唉……”
他幽幽嘆了口气,收起了矿镐。
“你我同为底层修士,在这吃人的世道挣扎求生,本就不易,何苦自相残杀。”
陈渊从怀里,摸出一枚最低等的疗伤丹药,蹲下身。
“我这里只有一枚劣品丹药,不知对你的伤势有无用处,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