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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封灵乌勾唇一笑：“师父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您想我吗？”

扶微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如今脑袋乱成一团麻，混沌一片，怎么也理不清。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把这个恶鬼打的魂飞魄散，可是他的身体却告诉他，不能对他动手，尚且还能够忍耐。

扶微错开头，绷着脸道：“我不记得你了，也不知道七年前发生什么了？若是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也要等我恢复记忆再说。倘若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原来这就算动手动脚了，那我要是这样呢？”

说完，封灵乌手指一挑，竟然扯开了扶微的腰封。

没了腰封的约束，扶微的衣领散开，露出那对洁白如玉的锁骨。

多少年了，无人敢如此冒犯他，这人还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徒弟，扶微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然炸开了。

“走开！”

扶微猛地推开封灵乌，手中灵力微动，腰封回到他的手里，被他重新系回去，油纸伞飞回他的手里，杀意腾腾地指着封灵乌。

“本座不管七年前发生了何事，但这不是你对本座动手动脚的理由。”

就算这人是他的徒弟，也不能如此冒犯与他。

封灵乌勾唇一笑：“扶微，我真想看看，你若是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还能说出这些话吗？”

扶微绷着脸不说话，显然是不太相信封灵乌了。

而封灵乌废话不多说，双手拍了拍，周围的场景开始模糊，逐渐被一个陌生的场景取代，不过眨眼，他们来到了幻境。

准确来说，就是七年前的鹊山。

不等扶微说话，抬眼就看见那偌大祭台之上，自己将烛九阴打的魂飞魄散，下一秒就发现封灵乌和楚相知被困在两道阵法之中。

扶微的心脏抽搐了一下，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甚至身躯都在颤抖。

他瞧见封灵乌满眼希冀地望着自己，希望自己能够去救他，而自己却只说了一句对不起，毫不犹豫地选择去救楚相知，抱起楚相知一步一步往外走。

扶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背影决绝地离开，一步也不曾回头，也眼睁睁地看着封灵乌不断地嘶吼着，血和泪糊满他的眼睛，他的指尖在地上扣的流血，他疯狂地想要解开束缚，想要追随着自己而去，却一次又一次被阵法拽了出来，乃至撞地头破血流。

他嘶吼着，像是绝望的野兽。

“你不是说过不会丢下我的吗？”

“扶微，你骗我，你骗我……”

一声一句的控诉和质问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环境中的自己却不敢回头，半晌说了一句：“封灵乌，此生是我负你，若是你今日能够活下来，就来杀我吧。”

随着朱雀门发出警报，铺天盖地的红光照亮整片封印之地，封印大阵彻底破碎，扶微看见满天的黑气缭绕，无数鬼气怨气缠绕在封灵乌的身上，他们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封灵乌而来，撕咬着封灵乌的血肉。

可是比起□□上的疼痛，是无止休的心理折磨，精神上的折磨。

这里宛若末世。

扶微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滋味，他的心脏不断抽搐着，甚至心里是绝望着的，他试图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封灵乌骗他的。

可内心的一道声音，却一直提醒着他。

看吧，扶微，这是你造的孽啊。

手里的油纸伞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扶微趔趄几步，最后半跪在幻境里封灵乌的身边，看着封灵乌血肉模糊的脸颊，他强忍着撕裂一般的疼痛，伸出手，忍不住想要为他擦去血，可那手僵在那里，迟迟不敢动作。

幻境里的封灵乌还在嘶吼着，还在绝望着，像是千万把刀戳在扶微的心口。

现实中的封灵乌缓步朝着扶微走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扶微，而扶微仰着头看他，双眸血红，没有说话，可眼里的情绪已经暴露了他的所有想法。

这到底真的，还是假的？

这是封灵乌第一次俯视扶微，他以为自己会畅快的，会开心的，可看见这人如此狼狈茫然，满眼破碎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心疼了。

封灵乌：“扶微，师父……”

“看见了吗？这都是你给我的啊……”

“为什么楚相知不敢告诉你，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你，那是因为你曾经为了他，彻底把我抛弃了啊，我在鹊山暗无天日地过了好多年，每天都要被那些鬼气和怨气折磨，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