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挣扎,又怕被吃掉。
“怎么,真要哥哥抱你?”
明枝咬牙,抬腿就要踹他一脚,没踹中,只好改为干瞪他一眼,绕过他身侧没骨气地走了进去。
*
傍晚,落日的余晖穿过轻薄纱帘,如梦似幻的斑驳光晕投映在地板上。
窗前的躺椅摇摇晃晃,少女如瀑的长发与纯棉裙摆慵懒垂地。
往上,是被墨香纸张挡了半扇的熟睡小脸,少女呼吸均匀,卷翘的睫毛安静垂落,进来前一脸不愿,进来后睡得跟小猪一样香。
迟清淮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并不陌生,相同的场面他看过太多次。
从小到大,砚川和枝枝几乎形影不离,也就枝枝去淮大上学后,两人才少了交集。
迟清淮也能理解,毕竟以前三弟是最小的,忽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比他还小,需要照顾的妹妹。
角色转换,从弟弟升级成哥哥,触动了对年幼妹妹的保护欲再正常不过了。
迟清淮是进来谈公事的。
还没来得及开口,迟砚川抬手示意他先别说话。
迟砚川起身走过去。
明枝睡得正香,缠着腕带的手臂垂在一侧。
迟砚川半蹲下来,先是小心解开腕带,然后取出消肿喷雾对着她的手腕轻轻按压。
清凉的雾气接触在皮肤上,明枝无意识地皱了皱眉,但没有醒来。
迟砚川盯着那一小片泛红的皮肤,不知想到什么,漆黑的眼底掠过一丝冷戾。
直到喷雾完全干透,迟砚川重新拿起腕带仔细给她绑了回去。
整个过程他的神情十分专注。
迟清淮旁观,不由问:“怎么不让阿姨来?”
迟砚川:“她娇气得很,不喜欢外人碰。”
“哦?”
迟清淮微微挑眉。
迟砚川准备把明枝抱回她房间睡,手臂刚穿过她膝弯。
明枝被扰醒了,她困得厉害,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视角受限,眼前只看得见迟砚川一个人。
迟砚川立在窗边斜映的余晖里,整个人仿佛染上了一层柔和的雾霭。
即便是日光的直射,他的眉眼仍带着清晰的棱角,精致得恰如其分。
这人怎么无死角的,好气。
明枝又阖上了眼睛:“不做……别动我……”
嘴上凶巴巴的,身体却敌不过困意,往迟砚川怀里蹭了蹭,两条莹白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眼睫重新垂落,又沉沉睡了过去。
迟清淮人站在稍远处,没听太清楚:“枝枝说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做。爱做的事,我们做过很多次,她是我的人。
迟砚川:“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