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川三院离她家不远,打车十五分钟就到了,路上刚好能挂个号。
温知新轻车熟路走进门诊大厅,在导引图找到了发热门诊在几层,正要往扶梯那边走,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温知新。”
清冷的声音和厚重的木质调味道一起停在她的身后。
温知新被这些绊住脚步。
祁昂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悬垂挺括,衬出他的宽肩窄腰。
他微微垂着眼睛,一米九几的身高带来的压迫感是无形的。
温知新戴着口罩,说话有气无力的,打了个不冷不淡的招呼,“hi,好巧。”
祁昂想说原来你认识我,但话在嘴边转了个圈,就成了轻声细语的一句:“哪里不舒服?”
“感冒。”温知新说,“你怎么也在医院?”
“来看个朋友。”
温知新颔首:“好的,你看吧,我先上去了。”
祁昂立刻说,“我和你一起。”
“真的不用,谢谢。”
温知新礼貌又坚决了拒绝了他,转身离开去了发热门诊。
又量了一次体温,还是三十九度五。
“除了发烧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轻微咳嗽,嗓子痛。”
“先验个血吧。”医生开了单子,“采血室上楼直走,拿到报告再回来。”
“好,谢谢您。”
温知新不晕针不晕血也不怕疼,她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护士将针头推进自己手臂。
暗红的血流进采血管。
温知新摁着棉签起身,又钉在了原地。
祁昂站在采血室门口,直直地望了过来,眼底的情绪并不分明。
温知新坐在医院冰凉的椅子上,闻着消毒水和檀木纠缠在一起的味道,又涩又苦。
她不喜欢。
就像不喜欢现在的沉默。
“要一直这样不和我讲话吗?温知新。”祁昂问。
清冽的声音撞开了停滞的空气。
温知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闷闷地回答:“没有,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们之间隔的不仅仅是毫无联系的七年,还有顾鸿扬、温倩,和放到现在不知道发酵到还剩几分的心动。
“祁昂。”
温知新偏头看过去,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喊自己的名字。
祁昂说:“不知道说什么的话,可以先从名字说起。”
温知新轻笑起来,没喊名字,只是说,“峰会那天,谢谢你的润喉含片。”
“有用吗?”
“有用的。”
“那就好。”
接着又是好一阵的沉默。
两个人并排坐在椅子上,谁都没说话,直到验血报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