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新。”
祁昂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她听到。
“嗯?怎么?”
祁昂声音又低了两分,像在讲只能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我的政治生日是十一月二十四号。”
“什么?”
温知新没听懂,却不影响她看见祁昂的眼睛,清透明亮,微微泛着红。
稍微晃神,就好像和多年前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
“我说我入党时间是十一月二十四号。”他重复,字音加重在十一月二十四。
温知新想到这是自己的生日,又回忆起刚才吃饭的时候盛天润说和她的同一天出生。
“祁昂,怎么这么幼稚。”她没忍住笑起来,又一本正经地讲:
“那我的生物生日是十一月二十四;
英语生日是十二月二十五;
物理生日是……”
温知新慢慢噤声。
因为祁昂目光定定看着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炙热。
耳膜里砰砰作响的是心跳声,温知新垂眸,看到自己今天没有带电子手表,松了一口气。
“算了,我和你这种喝醉的人讲什么。”温知新说,她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没再坐回去,走到一旁,问盛天润,“拆到我的礼物了吗?”
“领带,是不是。”盛天润一指,两份一样的盒子放在一起,“你和祁昂送的一模一样,还真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偏巧温知新和祁昂现在又是进不得退不能的尴尬关系。
“就是凑巧。”温知新轻描淡写,“都看完我的礼物了,那我先回家了。”
“待会儿不去唱歌了?”
“不去,温知旧在家等我呢。”
“咋回去,喊代驾了吗?”
“我朋友来接我。”
“行,我送你下去吧。”
温知新摆手:“不用,你继续移山吧。”
她在想要不要和祁昂打个招呼再走,没想到这个人好像点了自动跟随一样,识别她有动作,立马跟了上来。
站在路边,路灯、车灯和街边商店的灯,所有光一齐落下来,鸣笛声、风声、行人来往声也轻易插进他们之间,两个人明明离得这么近,又好像很远。
祁昂也问温知新怎么回去。
温知新说:“正男来接我。”
祁昂说话语气淡淡,好像只是在闲聊,“你和很多人都还有联系吗?”
温知新问:“比如?”
“以前认识的那些人。”
“都有。”
祁昂“嗯”了一声,目光望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辆SUV从十字路口开过来,停在温知新和祁昂面前,车窗缓慢下降。
正男依旧留着青皮发型,穿着黑色无袖,痞气十足的脸在看到温知新旁边站的是谁时,露出了很罕见的疑惑。
祁昂先和他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