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条上粘番茄酱算作蜡烛。
在点点星光下,温知新双手合十许愿,十秒后睁眼,对面的温倩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三张门票。
“这是什么?”温知新问。
温倩把票递给她,“自己看。”
“哇,音乐会的门票!”温知新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妈妈!”
“哎呀呀。”钟林假装伤心,“小温温这就把大熊忘了。”
温知新忙说:“没有没有,谢谢爸爸!”
三个人笑作一团。
吃过饭,又听完了音乐会,钟林开车,温倩坐副驾,温知新和毛绒熊并排坐在后座。
温知新特别开心,枕着毛绒熊问:“我今天特别开心,我可以天天过生日吗?”
钟林和温倩透过后视镜看她,一起笑起来。
“也许不能每天都过生日,但是爸爸妈妈保证,会让你每天都像今天这么开心的。”
“好耶!”温知新举起双手双脚,“爸爸妈妈万岁!”
温知新被闹钟的白噪音吵醒之后,足足愣了两分钟,才从梦里挣脱出来。
而后意识到,她已经十七岁了。
十七岁的温知新不再会因为一只毛绒熊兴奋到手舞足蹈,她只会在煮清汤面时,为自己煎了两个鸡蛋。
温知新没等温倩飞来宜安解释这些事,而是直接去问钟林在哪家医院的哪间病房。
她觉得她需要自己去解决问题。
书香别苑到宜安脑科医院有四十分钟的路程,温知新打了很多遍草稿,包括说话时的神态语气。
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道盈满鼻腔,电梯停在住院部顶楼,推门进病房之前,温知新对自己说:“千万别哭。”
单人VIP病房,客厅厨房盥洗室一应俱全。
钟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
“温温来了。”钟林暂停电视,招呼她坐,“没想到你还想着来看看爸爸。”
温知新对钟林没这么客气,直言道:“昨天你儿子找到我的学校大闹了一场,说你快死了还把所有遗产都给我了,我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我不知道。”钟林没想到钟德曜那小子速度这么快,居然都找到这儿来了。
“没关系,现在你知道了。”温知新坐在钟林对面,问他:“你得的什么病,真的要死了吗?”
简直直白的可怕。
钟林愣了两秒,摸着自己的光头笑了一下,“脑袋里长了个肿瘤,医生说手术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概率。”
他笑起来的样子和温知新梦见的一模一样。
就这一个瞬间,温知新鼻尖一酸,她忽然就不想问接下来的问题了。
但是不能,她必须要知道真相,所有事情的真相。
“你的私生子多大了?”
“十五,比你小两岁。”
“我妈知情吗?”
“后来知道了。”
“那时候你们离婚了吗?”
“还没有,但是快了。”
“到底什么时候离的婚?”
“你两岁生日那天。”
“……因为你出轨的事情败露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