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新低头,仔细辨别,发现他的黑色t恤的下摆确实有几点水渍。
但真的就是几点,比绿豆还小。
眼真尖呢,大班长。
“不好意思。”
“明天上学别迟到。”
然后一张纸巾被拍到温知新的手里,祁昂转身离开。
所以,这算放过她了吗?
温知新眨眨眼,慢吞吞擦净手。
正男忍不住进来找她,看见她跟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发呆,“嘿”了一声,“还走吗?”
“走走走。”温知新说。
她将纸巾团成球丢进垃圾桶,手指勾起书包往身后一甩,离开了夜色。
其实温知新和正男并不同路,只是宋远航交代了正男让他把温知新安全送到家,那他就要做到。
走出酒吧,巷子里的路灯昏暗,两个人的影子投射到地面上,拉长又变矮。
“不用送了。”温知新说,“来回要一个小时呢,我自己回家就行。”
“但是航姐说要我送你回家。”
“航姐还说要你少吃点零食呢,也没见你那么听话。”
被戳穿的正男不说话了。
两个人就无声对峙着。
“就这样,你回你家,我回我家,下次见。”
“那你安全到家要给我发信息。”
“没问题。”
温知新和正男挥手,目送他离开,把耳机重新塞回耳朵里,走进地铁站。
英语新闻涌进脑子里的那瞬间,温知新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害怕祁昂告状?
他不是也在酒吧吗?
如果把她告老师的话,他怎么脱身?
总不能说自己在钓鱼执法吧,谁会信呢。
早知道就硬气一点了。
“下一站,宜安一中站。请要下车的乘客在列车前进方向左侧下车。”
温知新随着人流下车,回到出租屋,先洗了个澡,随后开始做题。
从十点到十二点。
被物理折磨到头昏脑胀,画完粒子的运动轨迹后,温知新愤然摔笔,栽到床上,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