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峰气愤不已,这个赵氏怎么不按调理出牌?
他只得说出真相,“你觉得我们父子拿得出一百两吗?没错,这主意是我出的,但二弟已经让他岳父上报给东家,东家同意了才出这一百两给你,让我来谈。
你若不识好歹,下次就不是掀面摊,让老四扫茅房这么简单了。”
赵成佑愤怒,“这么说邹老师也被你收买了?他德高望重,怎会被你收买?你诓我们?”
李继峰不屑道:“德高望重?他可是最爱钱的。你才去了多久?你知道什么?”
这是相当于把一切都承认了,赵成佑看向云汐。云汐坐下来笑道:“既然已经知道是知府大人
有意,我又何必通过你?让你得一份好处?
我直接去府城献给知府大人不是更好?我也不要什么一百两银子,我就求知府大人给我儿送一为老师,让我儿去府城最好的书院读书,再推荐我儿去科考。”
李继峰一听再也稳不住了,要是云汐这么做,他们父子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知府大人明面上清正廉洁,怎会同你谈这些?生意方面的事,向来都由他小舅子出来谈,只有老二的岳父才能说上话。你想绕开我们,根本行不通。”
“娘,你最好清楚,我们找你商量,都是小打小闹的,不伤筋动骨。你要是自己去招惹知府的小舅子,那可是个狠角色,怕是你丢了性命都不知道何人动的手。”
云汐脸上露出一点惧怕,色厉内荏,“你还想诓我?我可从未听说过知府的小舅子犯过案。”
“他姐夫是知府,什么都遮掩好了,能让你听说?要不是有老二这层关系,我也不可能知道。”
李继峰看云汐还是不松口,压低声音说道:“去年快速崛起的那个迎宾酒楼,才红火半年,东家外出时突然摔下马死了。你以为是他倒霉吗?那就是知府的小舅子干的!就因为迎宾酒楼抢了万福酒楼的生意。
如今万福酒楼因着你的面摊和那些半成品,也受到了影响,你想想人家会对你干什么?你就不怕老四出门一个意外就没了?
娘,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啊。”
云汐冷下脸,“你是为了你自己,你在县城名声尽毁,想搭上知府这条线去府城吧?”
李继峰一笑,“娘说得对,其实娘不必为此生气,我好了,定然也会照拂弟妹。将来我与老四通常为官,互相照拂,岂不更好?”
云汐突然笑起来,“既然你都承认了,老四还等什么?还不狠狠教训他一顿?”
赵成佑大声应下,挥起拳头就砸到李继峰鼻子上。
“啊!”李继峰惨叫一声,捂着鼻子震惊道,“你们干什么?疯了吗?”
赵成佑一拳一拳往他身上招呼,冷声道:“你个混账,口口声声喊娘,干的都是畜生干的事,毫无人性,跑到我家撒野,也不掂量掂量你有那本事吗?
我让你掀翻我家面摊!我让你害我去扫茅房!我打死你!”
县令的师爷带着两名官差从藏身处走出来,慢悠悠道:“别打了,住手。”
赵成佑又踹了李继峰几下才后退,拱手道:“师爷,方才李继峰所言便是证供,我与同窗也查了些邹老师的蹊跷之处,还望县令大人为我等做主。”
师爷捋了捋胡须,“放心,此事大人一定会查得一清二楚。”
迎宾酒楼东家出事,正好在大人的任期期间,本来大人很欣赏对方,有意扶持迎宾酒楼成为镇上的第二大酒楼,没想到那东家突然就死了。
此事明显不寻常,可东家是在镇外死的,其家人许是收了封口费或受到威胁,快速将人埋葬搬走,县令大人也不好再做什么。
没想到今日调查赵家之事,还能牵扯出这一桩旧事来。县令大人偶尔提起迎宾酒楼就觉得遗憾,觉得是任期三年中最意难平的一件事,如今有了线索,必定会将知府在镇上的势力连根拔起!
李继峰吓得腿都软了,“怎么,怎么会有官差?”
云汐笑道:“引蛇出洞啊?不这样,怎么套你的话做证供?”
李继峰气急败坏:“你!你这个心机深沉的毒妇!”
云汐凉凉地说:“不及你们父子三人狠毒,你爹和你二弟躲山里去了?这一直不出来,不会被大虫吃了吧?”
李继峰已经顾不上她的风凉话了,对着师爷不住哀求,“师爷,我方才都是故意吓唬她,只是想要汤面的方子而已,我说的都是假的,那些事都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听闻赵家有麻烦,故意来诈他们……”
“这些话回了衙门再说吧,带走。”师爷一挥手,两名官差便将李继峰拿下。
他们朝云汐拱拱手就快速离开了。
赵芳菲和赵成佑都有些担心,“娘,我们还用做什么吗?不然我们搬家吧,毕竟牵扯到了知府,知县大人能为我们做主吗?”
想到知府的小舅子连酒楼东家都敢害死,他们只是小老百姓,怎么抵抗这些有权有势的人?
姐弟俩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他们的努力还有意义吗?才刚过几天好日子就遭受这样的对待,若将来家里更好了,又会遇到怎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