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没有对峙,没有废话。
当拓跋宏的身影出现在街道尽头时,巷战,瞬间爆发!
韩子平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刀大开大合,竟用一种以伤换伤的打法,硬生生顶住了三名玄狼铁骑的围攻,刀光交错间,鲜血飞溅,为身后摇摇欲坠的防线,爭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砍他脚!戳他眼!掏他裤襠!”叶凡则展现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悍勇,他手持两把菜刀,身形灵活得像只泥鰍,专门攻击敌人下三路,招式无赖至极,却异常有效,竟也缠住了一名敌人。
然而,个体的勇武,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拓跋宏如虎入羊群。
他甚至没有去看韩子平等人,他的目標,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许閒!
长枪一扫,狂暴的罡气化作一道半月形的衝击波。
“噗!噗!噗!”
挡在他面前的数名守军,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拦腰斩断,残肢断臂混著內臟,血淋淋地洒了一地。
防线,被轻易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许閒站在后方,心急如焚,手脚冰凉。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
“娘子!娘子!!”
他在心中疯狂地呼唤著,试图联繫上白婉儿,汲取那份能让他安心的力量。
然而,这一次,无人回应。
难道,娘子那边也出事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和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他引以为傲、赖以生存的靠山,在这一刻,尽数崩塌。
他,许閒,再拓跋宏面前,犹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
“保护大人!!”
韩子平注意到了拓跋宏的意图,他一刀逼退面前的敌人,不顾一切地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拓跋宏的必经之路上。
“滚开!”
拓跋宏眼中只有许閒,对於这只挡路的螻蚁,他甚至懒得多看一眼,手中长枪隨意地向前一捅。
快!
快到极致!
韩子平只来得及將长刀横在胸前。
“鐺——!”
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
韩子平手中的长刀应声而断,那杆长枪余势不减,摧枯拉朽般贯穿了他胸前的重甲,从他的后心透体而出,带出一蓬滚烫的鲜血。
韩子平的身体剧烈地一颤,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著穿透自己胸膛的枪尖,眼中最后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
“大……人……”
他张了张嘴,最后望了许閒一眼,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血,染红了长街。
通往县衙的最后一道屏障,被彻底撕碎。
拓跋宏一脚踢开韩子平的尸体,那双布满血丝的、疯狂的眼睛,穿过人群,死死地,锁定在了许閒的身上。
“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