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这边!”
许閒脸色一变,臥槽,有人来了!
他一把抓住白婉儿的手,急声道:“娘子,你快回房!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快走!”
“你呢?”白婉儿望著许閒,担心地问道。
“为夫自有计较,你先走。”
白婉儿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身影一晃,再次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她前脚刚走,后脚韩子平就带著沈璃和一队绣衣使衝进了院子。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新上任的县令大人许閒,正蹲在地上,双手比划著名,对著地上昏迷不醒的慧真和尚念念有词。
“许大人!”韩子平一声断喝,打断了许閒。
沈璃快步上前,探了探慧真的鼻息,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只是昏过去了。许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閒缓缓站起身,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悲愤交加、后怕不已的表情。
他一指地上昏迷的慧真,声音都带著颤音:“奸细!他是奸细!”
“我刚才夜起小解,就看到这妖僧鬼鬼祟祟地在院子里做法,嘴里还念叨著什么『北魏天命、『大军將至!我一听,这还了得?当即上前喝止,没想到他竟敢悍然出手!我……我拼尽了全力,才勉强制服了他!”
许閒这番话说得是声情並茂。
韩子平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信了。
但沈璃却皱起了眉头,她看著许閒,眼神锐利:“许大人,你可知他是谁?”
“我管他是谁!”许閒脖子一梗,摆出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架势,“在我暨阳县的地盘上,宣传敌国思想,就是不行!”
沈璃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他法號慧真,是北地白马寺的得道高僧!此次是奉了陛下圣旨,入京与陛下论佛的!我们只是奉命,顺路护送他过江而已!”
“什么?”许閒故作镇定,“陛……陛下的客人?”
“正是!”沈璃的语气加重了几分,“许大人,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大师出了什么意外,陛下震怒,你我……都担待不起!你这样做,我们很难办啊。”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晃晃的警告了。
许閒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依旧强硬。
他冷哼一声,一脚踢在慧真和尚的身上。
“罢了!既然是陛下的客人,本官就看在沈百户你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许閒背著手,下巴抬得老高,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宣布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他给本官带走!永远不许再踏入我暨阳县半步!否则,本官见他一次,就拍他一次!”
沈璃看著这个胡搅蛮缠却又偏偏占著理的年轻县令,只觉得一阵头疼。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挥了挥手:“带上大师,我们走。”
两名绣衣使上前,將昏迷的慧真架了起来。
临走前,沈璃回头,深深地看了许閒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