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的边上,一直没有动的文寿伯夫人额头上全是汗水。
陆念睁大着眼睛看这番变故,灵光一闪,抚掌大笑。
是了。
闻嬷嬷打听文寿伯府状况时,曾有一条消息。
文寿伯夫人怕羽毛,什么鸡鸭鹅鸟,只要长羽毛的,她都怕,因此文寿伯府里,但凡她瞧见的地方,多年不用鸡毛掸子了。
请文寿伯夫人耍玩,也会提前把园子里的鸟笼都收了。
啊呀,还是阿薇有想法。
陆念在心里夸赞着。
而有想法的阿薇也从大堂里出来了,甚至手上还提着厨刀。
她大步走到混乱的人群中,眼疾手快去抓从身边飞过去的鸡。
那鸡直直冲着文寿伯夫人去,阿薇也顺势往前进,在鸡几乎扑到伯夫人身上时,阿薇一把揪住了鸡翅膀。
“啊——”
硬装昏厥的文寿伯夫人再也装不下去了。
在感觉到羽毛几乎扇到她脸上时,她失声大叫起来:“滚开、滚开!”
阿薇把鸡紧紧控制住,然后让它朝伯夫人晃着脑袋打了个招呼:“您怕鸡啊?那真不好意思,吓着您了。”
伯夫人忙不迭往后退,躲在嬷嬷们身后:“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抓鸡算什么疯子?!”阿薇冷笑一声。
狼狈不堪的文寿伯世子这才想到母亲害怕,忙过来挡了挡:“把刀也收了。”
“没有刀,我怎么杀鸡?”
问完,阿薇迅速地勒好鸡头,露出细细的脖子,抬起厨刀就是一下。
鸡血顷刻间喷了出来。
阿薇看着眼前这对母子,又问:“不杀鸡,我怎么儆莫名其妙跑来我广客来外骂我母亲的猴?”
文寿伯夫人吓得一张脸刷了白芨浆子似的,根本没有办法开口。
文寿伯世子一甩袖子:“小姑娘家家的,我不与你争辩。”
阿薇把已经动弹不得的鸡扔给了许富德,越过文寿伯世子,只与文寿伯夫人道:“这天底下,有女儿能为母亲提刀,也会有母亲为了女儿拼命。
就是不晓得你们应家会是哪一种了。
您厥过去之前,我母亲说的话,您还记得吗?
要么是您,要么是您二女儿,总要有人给阿娴姑娘赔命的。
您愿意吗?
您的二女儿,会愿意吗?”
文寿伯夫人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死死瞪着阿薇。
阿薇勾了勾唇角:“是了,您有五个女儿,放弃一个,还有四个,就是不知道被放弃的那个,会怎么想您、又怎么想她的姐妹们了。”
说完,阿薇伸出了手。
手指上有细碎的鸡毛,还有未干的鸡血。
她动手动得突然,以至于谁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