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如何与父母兄嫂相处了。
“我母亲、我母亲她……”敬文伯夫人最终还是哭了出来,“她临终前迷迷糊糊念的都是阿娴!”
敬文伯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胳膊:“不能怪谁,就是……”
生死有命。
“再踩着阿沅和阿娴他们,人家也已经是五皇子妃了,”敬文伯道,“陆家表丫头说那些话的缘由,你心里也有数。
这些往事对她不一定有用,但对我们敬文伯府,走错一步,肃宁伯府、忠勤伯府就是前车之鉴。
我再退一步说,哪怕真赌对了,上了这船,又能证明什么呢?
只能说文寿伯府不地道,不择手段,但阿娴她们的病故,不能算在文寿伯府头上……”
话音一落,不止敬文伯自己顿住了,敬文伯夫人也忘了呼吸。
这是他们从前从未想过的事。
本分又规矩的人,又没有深仇大恨,谁会往那头想呢?
可是,这一年里、让人目瞪口呆的“凶案”还少吗?
岑氏毒杀定西侯夫人,杀了原先的未婚夫。
冯正彬杀了怀孕的发妻。
岑文渊杀了庶孙的同窗……
这些,在之前谁能想到?哪一桩又不是个意外、病故?
那么,会不会他们认定的病故也会是……
翌日上午,阿薇见到了替桑氏来递消息的嬷嬷。
“世子夫人下午要去敬文伯府,让表姑娘也一道去。”
阿薇心中有数,应了下来。
第202章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两更合一求月票)
阿薇又见到了敬文伯夫人。
伯夫人的满头银发依旧梳得妥帖,一眼看去,她的精神与昨日一样好。
可只要仔细去分辨,还是能窥见些疲惫与低沉。
“您昨夜歇得不好。”阿薇直言道。
敬文伯夫人轻轻笑了下:“你这丫头与我说了那么多事,我又怎么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呢?”
听出伯夫人的揶揄,阿薇垂首道:“是我的错。”
两句玩笑话,让敬文伯夫人稍稍好受了些,深吸了一口气,她又正色起来。
“偶尔一夜睡不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她道,“但一些事情,我若稀里糊涂带去棺材里,那才是在底下都睡不安生了。”
阿薇低低应了声。
伯夫人请舅娘过府,又特地关照了叫上她一起,阿薇就晓得,对方一定是深思熟虑过了。
“你说得对,当初请媒人登门文寿伯府,的确是我们和应家有了默契。”
“阿沅第一任未婚妻病故,他自己也不好受,依着章法该迎的迎、该守的守,外头背后虽说也有嘀咕克不克的,但明面上无人提,反而会夸一句说‘敬文伯府办事规矩’。”
“所以当时,阿沅要再说亲并不困难,反倒是文寿伯府那位更难些。”
姑娘家议亲讲究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