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了,看待做学问自然也与从前不同。
搁在陆致这里,勤学不一定能出彩,但管教不严、平庸绝不会是终点。
“舅娘有能耐手段,但她不敢撕破脸,”阿薇想了想,继续道,“不敢与岑氏撕,也不敢和舅舅撕,瞻前顾后、投鼠忌器。”
陆念听得直乐。
“前怕狼后怕虎,这种脾性的、我在余家见得多了,”她眼中含光,“那就由我们替她撕了,别的都是虚的,捏在手里的利益才是真的。她只要不是愚不可及,就该知道握哪把刀。”
陆念从不怕拿刀,也不怕当刀。
舔到舌尖上的血才是最真的!
翌日是个难得的晴天。
日头高照,驱散了前头一旬的雨气,阴霾一散,人也舒坦许多。
阿薇从屋里出来,就见院子里做事的丫鬟嬷嬷们各个显得松快不少。
这些都是桑氏拨过来的。
要说与阿薇她们有多少忠心,肯定谈不上,但做事不躲懒、不怠慢,眼前够用了。
而外头得用且顺手的人才,一时半会儿能指望的只有闻嬷嬷一人。
阿薇轻声与她交代:“嬷嬷这几日盯一盯陆致,他被雨水闷了一旬,好不容易放了晴,八成没有耐心老实待在书院里。”
第11章买回去炖汤
闻嬷嬷归属春晖园,进出很是自由。
花了三天工夫,她弄清楚了陆致的状况。
陆致入学的书院在京中颇有些名气,同窗多是勋贵子弟,平日吃住都在书院,一旬有一日休沐。
先前府中家祭,陆致请了假。
洗尘宴因着是在晚上,赶在吹灯前回去、也算合规。
“也就是说,下午放课到夜里歇觉这段时间,管束相对宽松,”闻嬷嬷低声道,“又都是各家各府的公子,自有长辈荫庇,不走科举路子,教习便不会太强硬。”
真要进考场的子弟,要么入国子监,要么去以学问见长的书院。
与陆致这种明面上的侯府继承人不是一条路子。
阿薇问道:“若学生们放课后出去耍玩,只要乖乖回书院睡觉,不惹大麻烦就没人追着管?”
“是这么一回事,”闻嬷嬷看了眼外头院子,压着声儿道,“大公子不喜欢旁的,他就喜欢斗鸡。”
阿薇的眉头皱了起来。
斗鸡,说小了是个热闹,大部分人都爱凑热闹,说大了,与斗蛐蛐摇骰子一样,是纨绔必备。
有这些爱好的公子,得了别人存心引导,就说不准赌得有多大、玩得又有多花了。
一旦沉迷、坠了山底,想再爬上来,那得脱层皮。
“我们那位金孙,看着就不是意志坚定的,”阿薇轻哼了声,“他哪天休沐?”
“后日。”
“那就是明日放课回府,”阿薇拿了主意,“等他回来,我先去瞧瞧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