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怡接着问:“你和沈总分开没有?他今晚必须回老宅一趟。”
“我会联系他的。”关弥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心虚。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邵歆的声音,随后变得清晰:“关秘书,你现在也过来一趟。”
关弥的心顿时揪了起来,紧张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沈晏风伸手想要拿过电话,但被她给避开了。
还好邵歆说完就将手机交还给了文秘书。
文秘书压低声音对关弥说:“可能是要询问你知不知道你老板解除婚约的事。你最好来一趟,如果今晚你们俩谁都不出现,事情恐怕会闹到三亚去。”
文秘书的话让关弥稍稍安心了些。
她刚才还以为邵歆已经察觉出她和沈晏风的关系了。
“你回去休息,明早照常上班。”挂断电话后,沈晏风平静地对她说。
她想了想,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沈晏风身体往后靠向椅背,抬手整理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漫不经心道:“不用,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关弥没有再坚持,拿起自己的东西,安静地下了车。
沈晏风看着她的身影走进楼内,直到那扇门完全关上,才转身回到车上。
走到三楼时,关弥脚步停住,探头朝楼下望去。
沈晏风的车还停在那里,驾驶座的方向有白色烟雾升起。
她无声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继续朝着上面走去。
不久后,沈晏风的车穿过幽静宽敞的胡同,停在朱漆大门前。
身着戎装的警卫快步上前,确认车牌后立正敬礼,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邵歆站在庭院中央,她一身黑色真丝旗袍,肩上搭着件羊绒披肩。
她不久前才和女儿结束一场晚宴,眉眼间带着些许的疲惫。
近来她都住在邵家,那边处理集团的事也更方便,今晚本是不打算回来。她和沈闵岩因之前的不愉快已快半月没见,今晚宴席刚散,沈闵岩的司机便已等在了门外。
这段政商联姻已经走了快三十年。除了最初几年两人都年轻,虽然没有感情但对对方的身体热情高涨,生下一对龙凤胎后,又意外怀上沈晏风。
后来沈闵岩去做了结扎,可之后两人之间突然就冷了。
她性子要强,逐渐受不了他偏执的强势,彼此冷战过好一阵。
后来除了必要的交流,就只剩下夜深人静时身体的本能需求。只有在那些汗湿缠绵、喘息交织的时刻,才能短暂地感受到对方真实的存在,确认这段婚姻还在继续。
一旁的珍穗看见走进来的男人,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她看了看身旁沉默的邵歆,以为她没看见沈晏风,连忙提醒了声:“太太,三少回来了。”
接着,她开心地和走近的男人打招呼,“三少。”
沈晏风略一颔首,视线落在邵歆看不出情绪的脸上,“爸呢?”
“书房。”邵歆语气平淡。这事她没打算管了,解除婚约的事已经挽回不了,高家那边也没过多追究,眼下无非就是做父亲的要惩戒再次不服从自己的儿子。
不过,关弥为什么没来?
这件事她难辞其咎。沈晏风那天去和见高淇,她作为贴身秘书不可能不知情,却没有向她汇报半点。
沈暇瑜这时踩着高跟鞋从书房出来,见到沈晏风便说:“做好心理准备,我刚把他给惹毛了。”
“你做了什么?”沈晏风颇有兴致地问。
“改姓。”沈暇瑜高傲地扬起下巴,“以后请叫我邵暇瑜。”
邵氏集团以后的继承人必定是她沈暇瑜,但那边不会容忍外姓人接手。她与邵歆商量后决定改随母姓,反正不涉政界,留着沈姓反倒束手束脚。
沈晏风挑眉一笑,朝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二姐。”
“我倒还想说不愧是你沈晏风呢,”沈暇瑜说,“悄没声就把婚约给解了,你是真不把里头那位放在眼里啊?”
邵歆打断他们:“先进去吧,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沈暇瑜拍了拍沈晏风的肩,边往房间走边说:“自求多福吧,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