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这一个简单的决定却出了大事,袁珍珠隔天就找来算账。
袁珍珠风风火火地冲进元青禾的状元府,满脸怒气,一进门就大声嚷道:“元青禾,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我妹妹拐到哪里去了?”
元青禾正准备出门,才换上官服,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忙问道:“袁同窗怎么了?袁秀她出什么事了?”
她昨日去礼部,问的事不同,袁秀她们先去别处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来时袁秀不在,喻花说袁秀要回袁珍珠那里,她也就没多问了。
袁珍珠仗着一股子怒气来寻事,现下看到身着官袍的元青禾,气势立即弱了几分。
这位可是新科状元,又有官职在身,不是她这种人能吼的。
偏这时,陆卿卿听到动静过来。袁珍珠看到她,心里那点儿怒气立即憋了回去,再不敢无礼了。
袁珍珠行了礼收敛了气势,说道:“跟着袁秀的小丫鬟说,昨个儿袁秀去礼部,遇见一个拿着罗盘到处拉人头的道士,不知和袁秀说了什么,袁秀就被那道士拐进钦天监了。如今已经入了钦天监当司历!你说,你是个什么事啊,我还准备叫她进户部呢,关系都要打通了。”
元青禾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解释道:“袁同窗,这事我实在是不知情。”
陆卿卿在一旁也帮着说道:“珍珠,你莫要着急上火,袁秀既然能被钦天监看中,说明她有这个本事。钦天监司历也算是个不错的职位,说不定袁秀在那里能学有所用呢。”
袁珍珠却不依不饶,忍不住又怒意上头,“说得倒是轻巧!我本想着让秀儿去户部历练历练,以后也好有个好前程。这倒好,被拐进了钦天监,那个破落衙门有什么好去的!”
元青禾无奈地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先往好的方面想。要不这样,我和你一起去饮天监看看袁秀,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你看如何?”
袁珍珠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会儿也知道后怕了,赶紧行礼说道:“有劳了,我想找她也见不着人!”
于是,元青禾、陆卿卿和袁珍珠三人一同找去了饮天监。
别说,这饮天监的位置虽然偏僻,却是在宫里。还好陆卿卿有腰牌,只问清她要去的是钦天监。就没多说什么,让她们进去了。
远远她们就瞧着这里一片静谧,青砖灰瓦,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她们刚进大门,便被一个小吏拦住,询问来意。元青禾说明了情况,小吏便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拱手说道:“原来是状元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在下是饮天监监副,几位里面请。”
他显然知道元青禾几人来是为着什么,并未多问,先将她们引了进去。
里面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正是钦天监的监正。
他笑着与她们行礼,互相问安后,监正望向陆卿卿单独行了个拱手道:“师妹。”
陆卿卿也是眼疾手快,赶紧行礼,“师兄。”
元青禾好奇看了自家小娘子一眼,果然身份多好办事。出门在外,面子都是小娘子给的。
监正显然知道她们此来目的,笑着对袁珍珠说道:“袁姑娘不必担忧,我等早已算过,袁秀姑娘命中与钦天监有缘,来此正适合她。日后在我钦天监,不说荣华富贵,一世无忧还是不难的。”
袁珍珠听了,心想着,呸,说得好听,人话不就是,升迁别想,一个衙门混到死呗。
她心下有些不甘,嘟囔道:“我都在给她安排了,怎么不和家里说一声就来这儿了。”
监正捋了捋胡须,语重心长地说道:“袁姑娘,这世间之事,各有定数。袁秀姑娘在钦天监可钻研星象历法,为朝廷效力,这前程未必就比去户部差。再者,我看姑娘你在生意场上颇为活跃,但做生意切不可贪大求全,稳扎稳打方为上策。”
袁珍珠听了监正的话,若有所思,但不知她是否真的听了进去。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想先见见秀儿。”
监正点点头,示意一旁的小吏去叫袁秀。不一会儿,袁秀低着头,脚步有些迟疑地走了进来。她不敢看袁珍珠的眼睛,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袁珍珠看到袁秀,刚想开口斥责,却被监正拦住。监正微笑着说:“袁姑娘,你与袁秀姑娘许久未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说,不如你们二人到内室私下聊聊,也免得旁人打扰。”
袁珍珠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她跟着袁秀走进了内室,轻轻关上了门。
元青禾和陆卿卿对视了一眼,心下有些为袁秀担忧。
监正笑着望向她俩,说道:“礼部让我给你俩算日子,你们想尽快,还是晚一些?”
元青禾听得愣了一下,她去礼部没问出个结果,没想到钦天监有意外收获,还能挑日子了。
陆卿卿面色微红,说道:“我们先生和父母尚未到京城,还是晚些。”
监正点了点头,掐指算了一下,“六月初八不错,与你们生辰正合。”
元青禾起身,正经地躬身行礼说道:“谢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