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疯了,阿倾。”日思你,夜梦你,日日夜夜皆是你。
那巴掌终究没有落下。他眼中破碎的星光,刺痛了她的心尖。她收回手,狠狠擦了下嘴角,“今日之事,我当作没发生。你好自为之。”
“阿倾。”门拉开时,云舒再次唤住她,声音喑哑,“此生,认定他了吗?”
“是,余生唯他一人,足矣!”叶倾华没有回头,决然踏出船舱,跃上小船离去。
她不知道的是,云舒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在她完全消失在浓夜之时,一口鲜血猛地呕出,在地板上开出艳丽的花。他知道,今夜之后,他们怕是连朋友也做不得了。不过至少他确认了,她心底深处,仍有他一丝影子。那个吻,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厌恶,而是本能地回应了刹那,亦如往昔。
他喃喃道:“那我成全你,你想要的,我都成全你。”
云舒回到盛南伯府时已是深夜,甫一进府便看到了蓝思容。
蓝思容绕着他走了一圈,轻轻嗅了嗅,语气轻佻,“女子的脂粉味,我们子谦也会找女人了?”
“滚!”云舒心情恶劣至极。他在心底嘶吼:阿倾,毁了我的,从来都不是你,是蓝思容,是那位。若非他们若非他们
他眼底迸发出极致的恨意!
翌日,叶倾华与安无恙正式向衙门请了婚假。
这天,叶家需要把叶倾华的嫁妆抬至镇远侯府。
当初安家下聘何等震撼,如今叶家送妆便有多轰动。一百八十八抬,虽比公主规制少十抬,但每抬分量十足,需四人方能抬起。
安无恙素来不喜外人踏入他的居所,可如今却喜笑颜开地看着作为全福娘子的谢夫人带着侍女将他的浮光院布置一新。因为这里即将迎来女主人,那是他挚爱的妻。
“侯爷,信。”元宝上前,将一封信递给他。
集贤居,安无恙推开叶倾华的专用雅间。就见云舒端坐在桌边,正把玩着手里的扳指。
“找我何事?”安无恙大刀金马地在对座坐下。
“送礼。”云舒把桌上的锦盒推了过去。
“为何不等明日喝喜酒时再送?”安无恙疑惑。
“怕你明日不敢收。”
“有何不敢。”安无恙打开锦盒,看清内里之物,眉峰微挑,“小伯爷好大的手笔!”
“那是我曾为她备下的聘礼之一。”云舒淡淡开口。
“艹!”安无恙猛地合上盖子,“拿回去。”
“就知道你不敢收。”云舒讽笑,“放她嫁妆里,这些东西,既然不能成为她的聘礼,就给她做嫁妆吧。”
“你自己拿去给她。”
“她不会收的。”云舒道。
“嗯?”安无恙半眯起眼睛,依他对叶倾华的了解,她虽未必全收,但绝不会分文不取。这其中,定有他不知道的事。
“我昨日约了她,”云舒倒了杯茶,“问她,想不想要两个。”
“云舒,你找死!”安无恙瞬间暴起,一把狠狠掐住云舒的脖颈,手指逐渐收紧,杀意四起。
云舒的脸迅速涨红。他却不挣扎,只是艰难地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她说她只要你!”
颈间的力道骤然松开。他咳了几声以缓解不适后,哑声道:“安长生,你赢了!”
“爷就没输过。”安无恙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他再次打开锦盒,随意抽出一张地契,将盒子推回:“这个,我收了。其余的,拿回去,你日后成亲还需聘礼。”
云舒不再坚持。以后她若是有需要,再给她也不迟。
“你们打算要孩子吗?若是有打算,最好在这一两个月。迟了,她怕是要守孝。”云舒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你!”安无恙瞬间领悟他的意思,“云子谦,你够狠的呀。你手那么黑,她知道吗?”
“呵!”云舒冷笑,“彼此彼此,你安长生又能白到哪里去?据我所知,你耳力极佳。当初在东宫书房商议缊余之事时,太子妃藏身书架之后,你当真一点都没听出来?”
太子回到东宫后,在小皇孙的玩具中发现太子妃的绝笔信,坦白了无意间听到密谋,并决心赴死,设计了那第二箭的始末。两人作为太子的心腹,自然也知晓了这件事情。
安无恙眼中掠过一丝危险的精光。不错,他当时确实察觉了,但他选择佯装不知。他在赌,赌太子妃会不会为太子赴死。只有她死了,太子才能完全不受牵连,才能顺利登基。而在众多皇子中,唯有太子,会允许他的夜明珠,以女子之身,登上高位——
作者有话说:两男人,一个比一个腹黑[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