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神色肃然,端起面前粗陶茶杯,沉声道:“诸位道友,此番除妖之行,刘某身为牵头之人。原以为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未料竟致周道友身陷危局,此番皆刘某谋划不周、察敌不明之过。”
他语气沉重,举杯齐眉,目光转向周若兰道:“刘某愧甚,谨以此茶代酒,诚望周道友海涵!”言罢,仰颈將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周若兰见状,执杯起身,温言宽慰道:“刘道友切莫过於自责!实是那孽畜实力强悍,远超吾等所料,方有此番变故。”
说完之后,周若兰举杯浅抿一口,以示此事她並未放在心上。
刘元与周若兰交谈数语,心中稍安,而后他又斟满茶杯,转向一旁静坐的李去疾,郑重举杯道,
“李道友!此番若非你於千钧一髮之际仗义出手,不仅周道友危矣,那孽畜亦恐趁机遁走!救命留敌,功莫大焉!刘某先前安排你担那探查之责,实乃错识珠玉之举,还望道友见谅。”
言罢,將那茶水一饮而尽,面露歉意。
李去疾听闻此话,道:“刘道友言重了,此番安排並无不妥,我也是占了诸位的便宜,若非诸位道友先前伏击,耗其凶威,创其要害,李某怎能觅得那一线之机?此功,乃眾道友合力所为,李某岂敢独居?”
说罢,李去疾看向眾人,举起茶杯道:“这杯茶,当敬我等今日齐心合力,共诛妖兽。”
“说的好,李道友此番言语深得我心。”李去疾话音刚落,杨泽便站了起来,端起茶杯道:“此番能功成,诸位都缺一不可,来,都端起来,满饮此杯。”
眾人眾人闻言,齐声应和,举杯相邀。
吃饱喝足,稍作休憩后,
刘元见时机已至,目光扫过在座同门,正色开口道:“诸位,那孽畜既除,此番功行圆满,当论功行赏,分润所得。按照先前我等计划,四人应当平分,不过李道友此番立下大功,按照功绩,不得不赏,此番行动刘某自觉出力甚少,愿將己身所得份额,让出一成,添作李道友之酬。”
刘元话刚说完,杨泽便頷首接口,语气温润却坚定:“刘道友所言极是,李道友之功,当得厚报。杨某亦愿让出一成份额,以酬其功。”
王海看著这两人说完,心中却是出现些许纠结之色,
他自家事自家知,此番杀妖,他自己確实表现平平,在关键之处未能有所建树,几成拖累。
想到这里,他的脸庞也是微微发红,露出些许尷尬之色,
然而王海转念一想,李去疾也只是运气好而已,若非正好用术法击中了爆牙豚的前足,也未必能这般轻易的就救下了周若兰,
若是真论修为和术法实力,李去疾未必比的上自己,而且要不是先前自己与周若兰的术法重伤了那爆牙豚,他李去疾也捡不到这天大的便宜。
不过如今眾人皆慷慨让利,他王海若独善其身,恐遭非议,顏面尽失。可要他平白让出一成辛苦所得,心中又著实肉痛难捨。
思索片刻后,王海眼中精光一闪,有了主意,
他倏地站起,面上堆起几分慨然之色,扬声开口,声音刻意拔高几分道:“两位道友大义,王某感佩!然而依王某之见。。。”
王海特意看向周若兰,语气中带著推崇之色,道:“此番周道友临危不惧,正面力抗妖兽,所受凶险最巨,所耗心力最多!论及功劳,当位列其首。王某不才,愿效仿诸位,將己身所得之半成,奉予周道友,以彰其功,聊表寸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