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喏喏点头。
然后向你展示那些尸体的真正用途:隔着白布俯下身,深吸一口气将尸体的气味灌进鼻腔。
因惊惧而死的人和过度兴奋而死的人气味是不一样的;
同样是疲惫猝死,死在工位上的人和死在床上的人闻起来也不一样;
哪怕是爱,少年的爱与老者的爱也有天壤之别。
激素不会说谎。
当眼睛无法分辨真相时,气味会无比忠诚。
是这样么。
你拿出了三岁生日那天解剖的兔子尸体,放在小盒子里。
‘您能闻出它是怎么死的么?’
你仍然觉得新老师在招摇撞骗,但恳切地请教询问。
老师闻了闻,回答:
‘血糖的气息。。。以及肾上腺素。’
‘它恐怕是在焦虑中饱腹而死呢。’
错了。
你抚摸着小盒子。
它是空着肚子死的。
但它以为自己是饱腹而死。
气味是另一层错觉。
‘还有浓郁的雌激素。小姐,我敢断定这是一只已经受孕的母兔子,只有怀孕才会让雌性生物分理出如此强大甜蜜的雌激素,哪怕是发情期也不能比。’
‘您也能闻到,对么?我注意到您对已孕女尸的反应最激烈。’
你愣了一下。
说,可我不觉得这种气味甜蜜。
一点也不甜蜜。
‘这样么,看来您对雌激素没什么好感。’
老师耸了耸肩。
他其实相当年轻,和你爸差不多大,教了你几天后就流露出一些胆大的本性来。
‘您的周身就围绕着一股雌激素的气息呢,冒昧提醒,我想您身边有一位女性要怀孕了。’
这简直是胡扯。
你不得不告诉老师,为了确保家族育儿计划不被打乱,你爸席巴做了6年期限的结扎。
他暂时不孕不育,没那方面的能力。
所以基裘是不可能怀孕的。
老师看了你很长时间。
你从他身上闻到了惊讶与恐惧的气息,预感这位年轻的气味猎人大概得出了些什么了不得的结论。
果然,在长久的凝视后,你的新老师这样轻声说;
‘既然如此,小姐,我恐怕您的母亲至今仍未从孕育您的状态中清醒。
‘或者,她的子宫在失去您之后便处于长久的饥饿与空虚中,它时刻准备好再次孕育、并生下您。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