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砚时突然挑了一下眼尾,朝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你们公司,对艺人的保护不太行。”
少年说完,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糖,用牙将包装袋撕开,糖果含进了嘴里。
他眯眼,歪头看着王玲在笑,压低了声音。
“姐姐可别把我的吐槽告诉领导…”
笑的很乖。
第88章糖
飞机上,四面八方散布着脸上戴着口罩,举着手机拍摄的女生。
有一些站在过道,阻隔住了人们的进出。
而她们手机朝着蒋的方向一致对着某处。
有人手里举着大灯。
镜头对着几个全副武装,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戴着墨镜口罩的男人身上。
女生们细碎的笑声互相交缠着,在耳边回旋,伴随着低声的调侃。
听着很不舒服。
“呀,今天大部分都是炖菜有没有冷呀,我去热热。”阿姨炮语连珠,“甜水你快趁热喝呀,还加了花胶,要是冷了就腥掉了。”
甜水温度刚刚好,确实再过几分钟就会冷掉。
搅了瓷白的勺子,竺砚时起身推开小厅一侧的门,去催催。
踏上草坪的窸窣脚步皆数被冷风所掩盖,越靠近宋之聿所坐的露天沙发,话音就越清晰。
“合同签订地点出步订在明喆政希会在那时动手。”
第一天,他们把竺砚时独自扔在厂房,不给水也不饭吃。
这群人甚至懒得绑他,因为清楚他压根逃不出去。
漆黑晚上,狂风从高处破损的窗户吹进,呜呜地鬼叫。
没有灯光食物水源,竺砚时蜷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承受着无法回避的精神折磨。
第二天,竺砚时很恹,轻微脱水地让他神智不清。
这群人收着力打了他半小时,打到哭声微弱方才收手。
“老大,还是给他喂点东西吧,箱子还没开要是先把他弄死,上头恐怕要怪罪。”
他们给竺砚时塞了最劣质的小面包和水,就这样又过了一夜。
这群人临走前聊天说,“不说的话杀不杀。”
“你小子活腻了吧,他把我们脸都见光了,不杀干嘛?”
“老早让你把水泥铁通准备好,到时候往黄浦江一丢,咱哥几个拿着钱逍遥快活。”
“谁他妈还管那江底的桶子。”
第三天,竺砚时恢复了丁点体力,但是这群人不会让他再拖延。
他们又把竺砚时按进生锈的铁椅子里,这一次却蒙上了眼睛。
竺砚时意识溃散,却感觉到厂房有除了绑架自己之外的人进来。
这群凶神恶煞的人不那么凶神恶煞了。
他们每一个行动都是滞怠的,他们在听谁指挥。
后知后觉,竺砚时感觉到头皮传来一阵撕扯疼痛。
为首的抓住他头发,问他最后一遍保险箱要旋转几圈指针输入什么密码。
竺砚时很害怕,但他不说。
一是说了也会死,二是里面有“陈拾一”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