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拾秋脸上撑着笑:“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各有各的市场,楼导不会连这都不知道?”
“但你写得的确不怎么样,”她连抱歉都说得像是个无足轻重的口头禅,“不好意思,应小姐,我不放心把我的东西交给你。”
知道她,全凭这几天里邱琢玉的不经意。
说她是网上都搜不到的边缘人物,连几十台币的小广告文案都写。过去明明是台大中文系才女,如今混成这副德行。私生活差,风评烂透,一夜之间就堕落了。
邱琢玉那点心思楼庭明白,无非是怕,所以要找出她的不堪。
她便顺势看了几眼那狗血剧情,倒真被那稀烂的本子惊到。对她印象差,只关作品,至于人品没什么好关心。
局面一时闹得有些僵。
“……靖姿,我也没想到应小姐写的是这种类型。”王玉如目光歉疚,“你知道,我走的文艺路线。留个联系方式吧,日后有合适的本子再带她。”
什么合适不合适,大家现在都装得挺清高啊。
谁不知道她跟楼庭的父亲是老友。
林靖姿扯出个笑,目光钉在楼庭身上,一字一句道。
“楼导还真是有个好爸爸。”
是啊,她应拾秋什么货色。
连自己看自己乱七八糟的剧本都只会好笑的存在。
家里有台老旧笔电陪了她五年多,发烫到不行。里面塞着一个加密旧文档,是她当年还住淡水时写的剧本大纲,字里行间还冒着点傻兮兮的灵气。
再看现在为了凑集数写的原配打小三,谁能不发笑?说白了,狗屁梦想,只能喂给狗屁的现实做肥料。
她确实没灵气,不合适。
被生活压出来的恶心,被林靖姿压出来的恶心,一坨烂泥似的全糊在她的字里行间。
可是,谁都能这么说我。
唯独你,楼庭,你没资格。
这场酒会她逢场做戏,加了几个业内人的line,招呼几句,往后再发去消息都已读不回。
散场时林靖姿微醺着脸,好心嘱咐她,“我让助理把黄建忠的联系方式发你。”
“黄建忠?”
“一个制片人,名气不怎么大,但人有钱。”
她当然知道这话的分量。
立马喜笑颜开,乖顺道谢,破天荒往她脸上亲一口。
怎么,想做啊?
林靖姿眸色一黯,将她揽过来,推到车门边吻,动作粗暴,恨不得将她生吞入腹。直到脖子一片都通红,咽过酒气,才低声说这里不方便,回去给你。
法拉利擦着她们身侧驶向出口。
应拾秋看了眼,哼得格外大声,呻。吟都淹在了轰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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