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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新生佛子（第3页）

它只是说：“你也想要这样的世界，对吗？”

她点头。

“那你就要承受更多痛苦。因为每一个觉醒的人，都会成为旧秩序的眼中钉。他们会诅咒你，追杀你，甚至让你最爱的人为你而死。你确定还要走下去？”

她沉默良久，答：“如果停下就能避免痛苦，那我早就停了。可我知道，只要还有一个孩子能在阳光下自由奔跑，这一切就值得。”

梦醒时，东方既白。

他们已抵达南境最大城池??**天枢**。

此城号称“万庙之都”，三千六百座庙宇环绕皇城而建，香火终年不绝。皇帝自称“代天牧民”，实则不过是神殿傀儡。真正掌控权力的，是隐藏在皇宫最深处的“十二主教议会”，他们通过命契网络操控百官心智，甚至连天气都能人为调节，只为彰显“神威”。

进城前夜，沈知晦取出一枚锈迹斑斑的令牌??那是他在边境小镇捡到的哑钟令残片。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守钟人要把这个交给我。”他摩挲着边缘，“现在想来，或许我不是偶然出现在那个村子的。我和唐棠，可能早就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白雪衣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我不能只是陪你走完这条路。”他目光坚定，“我要回去一趟??回我出生的地方，挖出所有被埋葬的真相。如果我也曾是棋子，那我就掀了这张棋盘。”

青鸾轻叹：“那你可能会死。”

“我知道。”他笑了，“但唐棠死了，程颜死了，陆昭南焚城而亡，守墓军冰封三百年……如果连我都怕死，那她们的牺牲算什么？”

次日清晨，沈知晦独自北返。

临行前，他将唐棠的断剑交还白雪衣：“替我保管。等我回来，再一起把它铸成新的剑。”

她点头，目送他身影消失在晨雾中。

城内，风暴已在酝酿。

白雪衣以“游学士子”身份混入天枢书院，开始秘密联络各地志士。这些人中有被夺去功名的儒生，有因质疑教义而遭驱逐的修士，也有不甘做傀儡的贵族子弟。她不教他们法术，也不许诺成神，只问一句：“你们还记得自己为什么开始怀疑的吗？”

答案五花八门，却殊途同归??

“因为我母亲病重，祷告三年，神从未回应。”

“因为我看见神官强占民女，却说那是‘神选之幸’。”

“因为我读遍经典，却发现前后矛盾，漏洞百出。”

她将这些人组织起来，成立“启明会”，以口述、壁画、暗语等方式传播真相。短短半月，已有上千人觉醒。他们在井盖下藏书，在墙缝里刻字，在市集中低声传唱一首新编民谣：

>“昔有城归忘，今有名启明。

>不拜泥塑像，但敬自由心。

>若问何所依？非神亦非命。

>唯凭一念真，敢向苍天行。”

歌声传开，引发轩然大波。

主教议会震怒，下令全城搜捕“逆命邪党”。一夜之间，三百余人被捕，公开施以“焚心之刑”??剖胸取心，置于特制琉璃匣中，悬于城门示众，谓之“儆尤”。

白雪衣潜伏在围观人群中，亲眼看着一名年轻女子被拖上刑台。那女子昂首挺胸，临死前高喊：“我没有罪！我只是想起了妈妈的样子！”

火起那一刻，白雪衣闭上了眼。

但她听见了。

空鸣令在怀中轻轻震动，仿佛千万个声音在呐喊：**继续前进，不要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