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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我很抱歉（第2页）

风雪骤停。

天地陷入死寂。

下一瞬，执灯者猛然将灯笼砸向地面！

轰??！！！

一声巨响，并非来自耳朵，而是直接炸响在灵魂深处。整个北境的地脉同时震颤，归忘之城的骨墙发出悲鸣，一道无形波纹扩散开来，所过之处，时空仿佛被折叠、撕裂、重组。

八道钟声，终于齐鸣。

而第八声，仍在持续回荡。

白雪衣只觉体内逆命盘猛然灼热，几乎要熔穿她的胸膛。她的金瞳倒映出奇异景象：眼前的世界开始分裂成无数平行画面??她在不同时间线中行走，有的成功点燃源心，有的被虚相之眼吞噬，有的成为新神，有的则彻底湮灭……

“这是……未来的选择？”她咬牙支撑。

“不。”青鸾的声音遥远如梦，“这是‘否定者’的领域。它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它是所有可能性的终结者，是宇宙对‘违逆命运者’的终极回应。你必须进入其中，与它对话，否则即便走出归忘之城，你也永远无法真正掌握逆命之力。”

守钟人缓步上前，递出一枚新的铃铛??通体漆黑，内部空无一物，却不断传出细微哭声。

“这是‘空鸣令’，烬渊最后的信物。带着它，你能在否定者的领域中保留一丝自我。但记住，一旦你在其中迷失，你的存在将被彻底抹除，连轮回都不会留下痕迹。”

白雪衣接过铃铛，轻轻一摇。

无声。

但她听见了。

那是千万个“她”在呐喊，在哀求，在怒吼，在祈求一个答案：**我们为何而战？**

她闭目，深吸一口气，再次踏入归忘之城。

这一次，城门未关。

因为她已不属于现世。

她步入的是“不存在”的维度。

否定者的领域，名为“虚无回廊”。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昼夜更替。空间由破碎镜面构成，每一面都映照出一个不同的白雪衣：有的身穿神袍，接受万民跪拜；有的跪伏于地，向虚空中看不见的主宰忏悔；有的手持利刃，屠尽天下修士；有的怀抱婴儿，隐居山林，再不问世事……

而在廊道尽头，坐着一道身影。

全身笼罩在灰雾之中，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眼睛??如同两颗熄灭的恒星，冰冷、空洞、却又蕴含无穷重量。

>“你来了。”

>

>“第九次尝试。”

>

>“前八次，他们都选择了毁灭。要么毁掉神，要么毁掉自己。而你……你想做什么？”

白雪衣站在原地，握紧空鸣令。

“我不想做神，也不想做英雄。”她说，“我只想证明一件事??人可以不靠信仰活着，也可以不靠恐惧统治。我们可以犯错，可以软弱，可以流泪，但依然选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