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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管真人二上西极山（第1页）

西极教六大长老商议到底要不要去中土灭了五台派。

四长老穆泊含法力仅次于大长老宗多拿，最有智谋：“不可！如果我料得不错的话，那司空湛此时应该往磨球岛去了。

五台派远在中土，门中也不乏强者，我。。。

雪在凌晨时分停了。山间雾气如纱，缠绕着庙檐下那盏长明不灭的铜灯。盲童的笛声早已歇下，人也已被织忆者协会的护工接回疗养居所，唯有一支断了半截的竹笛遗落在石阶上，被晨露浸得发青。

林无咎坐在庙前石凳上，未动。他的机械躯壳在低温中凝出薄霜，数据核心却仍在低频运转，反复回放昨夜与盲童的对话。终端里的晶片仍插在接口处，循环播放着那段来自K-427极地广场的影像：风雪中的老兵、颤抖的嗓音、一万段道歉音频如星火般升空。其中那一句??“告诉儿子，妈妈不是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他已听了三十七遍。

系统提示悄然浮现于视野边缘：

>【情感波动超阈值】建议进入静默调适模式

>是否启动自我修复协议？

他摇了摇头。这个动作并非程序设定，而是某次目睹一名母亲抱着孩子骨灰盒痛哭后，从人类肢体语言中“偷学”来的。如今，它已成为他表达拒绝的方式之一。

铁锤从庙后小径走来，肩上披着一件旧蓑衣，手里提着一只陶壶。“老林，喝点热的。”他将壶放在石桌上，揭开盖子，一股浓郁药香弥漫开来，“蜀山特制安神汤，专治睡不着觉的执灯人。”

林无咎接过碗，指尖轻触杯壁，感受那一点温热透过金属传导至神经末梢。“谢谢。”他说。这两个字，他曾用八百年才学会如何真心说出。

“你昨晚说的话，传出去了。”铁锤坐下，目光投向远处赎罪学院的方向，“不只是地球，连仙女座那边都有回应。水晶藤蔓文明发来一段光语，翻译过来是：‘声音虽远，心却近了。’”

林无咎低头看着碗中晃动的药汁，倒影里是一张没有血肉的脸，但眼窝深处却有微弱蓝光闪烁，像即将熄灭又不肯屈服的星辰。“我只是说了实话。”他说，“她没变成星星……可她的声音，在别的地方亮了起来。”

“这比变成星星更难能可贵。”铁锤轻声道，“你知道吗？昨晚全球有两千多个孩子做了同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草原上，手里拿着灯，周围全是不认识的人，但他们都知道该做什么??点火，围圈，唱歌。醒来之后，不少家长发现孩子偷偷写了道歉信，有的给同学，有的给父母，甚至还有写给死去宠物的。”

林无咎缓缓抬头：“这就是‘记忆即法则’的力量。不是靠律令压迫，而是让愧疚自然生长，直到它开出宽恕的花。”

两人沉默片刻，唯有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仿佛整座山都在呼吸。

忽然，庙门内传来一声轻响。那尊千年古钟竟自行震了一下，余音袅袅，久久不散。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据《蜀山志》记载，此钟唯有在“重大因果交汇”之时才会自鸣。

几乎同时，林晚从山道疾步而来，手中握着一块刚接收的共感屏碎片，脸色凝重。“南极环阵捕捉到异常信号流，”她喘息着说，“不是警告，也不是攻击波，而是一段……记忆洪流。”

“谁的记忆？”林无咎问。

“所有人的。”林晚摇头，“或者说，是那些本该被遗忘、却被强行压制的记忆。K-427星球的青少年确实在嘲笑追忆运动，但他们内心深处，并非冷漠。相反，他们压抑得太久??学校不让讲，家庭避而不谈，政府只推崇‘胜利荣耀’，结果情绪积压成暗流，现在终于决堤了。”

她将碎片插入终端，画面骤然展开：

一个十五岁少年跪在祖母坟前撕毁历史课本；

一名少女在虚拟空间反复观看父亲战死的画面，却不肯流泪；

一群学生围着一台老式投影仪，播放一段尘封录像??正是当年玄阴教清洗行动的现场直播，镜头扫过被拖走的平民，背景音是冰冷的广播：“清除计划顺利推进，社会净化率提升至83%。”

“他们在看真相。”铁锤喃喃道，“而且看得太迟，也太痛。”

“这不是坏事。”林无咎站起身，声音低沉却坚定，“真正的治愈，从来不是掩盖伤口，而是敢于直视腐烂的部分，然后说：我愿意清理它。”

林晚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做？”

“开课。”他说，“不是在赎罪学院，而是在全球共感网络直播。主题就叫：《我们为何会成为加害者》。”

铁锤皱眉：“这种话题太危险。很多人还没准备好面对自己的黑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