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傅时宴交给他的任务。
但是沈黎初怎么会知道这些?
见他表情错愕,沈黎初轻笑一声,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眼光不错,谢谢你。”
周奇慌乱地应了声,转身离开。
安静的病房里,又只剩沈黎初一个人。
疼痛的身体和糟糕的情绪像是苦涩的海水,几乎要将她吞没。
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又被她抬头硬生生逼回去。
这么多年了。
不都是她自己愚钝,又一厢情愿吗?
她哪还有脸哭。
二十六岁生日这天,她决定咬着牙从心底拔掉那根叫傅时宴的刺。
只是她没想到,深埋血肉十年的长刺,在拔出时竟然会这样痛不欲生,几乎要将她的血肉都扯去大半。
当初她错以为爱情是双向奔赴,在沈家明确告诉她傅家压根就没娶她的打算时,她不管不顾跟家里反抗。
“时宴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娶我?都是你们的借口罢了!”
她忤逆长辈,被罚跪在祠堂三天三夜,直到体力不支严重营养不良昏死过去,傅时宴才姗姗来迟和她见了一面。
沈黎初躺在床上,哭着拉住他的衣角问,“时宴,你会娶我的对不对?”
那时她忽略男人眼角一闪而过的厌恶,只听到他毫无感情地回答了一个字。
“对。”
就那一个字,让濒临绝望地沈黎初又重新燃起希望,甘愿再一次为他冲进葬身的火海。
终究是年轻气盛,让她活该跌进深渊。
结婚后,傅时宴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再也不像恋爱时那般体贴温柔。
沈黎初曾哭着问他为什么。
“因为你的死缠烂打让我觉得恶心。”
他的回答像是一把利刃戳中她的心脏。
原来这枚棋子早在三年前就被他放弃了。
是沈黎初上赶着给自己延长了三年被利用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