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进玉依旧看着天,只道:“还早,来吹吹风。”
见他没有多余的话,戚敛收回双目,垂头之时微不可察的笑了笑,随后应他的话,“好的。”
俩相都没再多话。
随后,阮进玉真就待在这个府上,素日不出府。
戚敛也是个大门不出的,每日俩人倒是多的会面时机,不过话都蛮少。
戚少浊除第一日来过,之后安分了俩日。
再一次见,鸡飞狗跳。
阮进玉出屋子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戚少浊手中挥着刀,一刀将这只鹰从腰而斩,一刀还不够,第二刀直接将它的头颅砍下。
血溅的院中都是。
而戚敛,仍旧坐在轮椅上、在假山池子旁。
一张纸从那只鹰的身上飘飘然的落下,最后正好落在池中,整个被浸湿之后沉入池底,没人去管它。
阮进玉自打认识戚少浊以来,没见他动怒生气过,他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就连现在,尽管狰狞都要笑着。
这只鹰,不陌生。
早有传闻,金国驯鹰之术了得。
自从知道严堰那只鹰能传信到金国,阮进玉就有将二者联想到一起来。
现在彻底被撕开。
戚少浊并不避着阮进玉,就连现在。他大步流星地跨到阮进玉身前,将他一拽,一道到了院中。
戚少浊指着戚敛问阮进玉:“你认不认识他啊?”
阮进玉拧了眉心,没说话。
但心中是在想他这个问题的。
认识吗?
在听到戚敛的名字时,阮进玉就认识了的。
戚敛?
金国名声在外的大将军。
阮进玉怎么可能不认识。而他现在处在的地方,就是将军府。打一开始阮进玉就知道了。
见他不说话,戚少浊不怒反笑,依旧如平日一样并不纠结,转身拽着他就要离开这里。
“戚少浊!”戚敛从不起波澜的脸色终于在此刻骤然缩紧,“随你怎么发疯,把他留下!”
这个他,毫无疑问指的就是阮进玉。
“我带回来的,你管我!”戚少浊仍是很决然的要走。
戚敛也显然动了怒,他手合掌一掌拍在扶几上,沉闷闷的一声。随后应他之意,周遭忽然冲出来好些持剑侍卫,挡在了戚少浊和阮进玉的身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眼瞅着这舅甥俩剑拔弩张,阮进玉看着自己的小臂,那只手紧紧抓着他,五指扣着他的胳膊,一周都泛红。
戚敛移着轮椅到他们面前,戚少浊并非一人来的,他的侍卫也在。
只差最后一声令下,俩方就能在此打个你死我活。
戚敛已经敛去方才的怒涨情绪,他看着戚少浊,问:“你知道他是何人吗?”
戚少浊又笑起来,不接话,反问:“他知道你是谁吗?”
戚敛平静的道:“你不能动他。”
“如果是因为严堰,我告诉你不可能!”戚少浊此刻情绪大涨,他眉心那点红痣张扬的跳动,“你这么在意,不如杀了我,再把皇位夺去。反正这位置你能送我上来就能将我扯下去,不是吗。”
戚敛:“何必激我,戚少浊,你如今愈发张狂了。”
“舅舅,我的好舅舅我做的事情,你都知道呀!你并不觉得我有错,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