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阮进玉没得空回她。
像来走路慢慢道道的阮进玉头次行动这般快,其实中途很快就供不上气来,呼吸都重了好多,胸腔感觉烧的火辣辣,偏偏这样他也不敢停。
一直再次到了宫门外。
如他所料,宫门外这一圈已经陆续聚集过来不少凶士,只是他们并没有凶恶的抬刀向宫门冲去。
阮进玉终于能停下脚步来,悄然的回望过来,与身侧的姒好对上眼,“怕是,要赌上一赌。”
姒好心中大惊,只觉得他不对劲,问出来的话都冒着汗,“赌什么?”
阮进玉还是平静的,平静的可怕,“赌他们认不认识我。”
姒好觉得他疯了,可眼下确实别无他法。最后,也只好咬咬牙,“去!我就在此,若是不成,救不了你我也不活便是!”
“那倒不必,”阮进玉道:“如果错了,你还得活着去给皇帝报信呢。”
姒好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憋在胸腔完全吁不出来。
阮进玉便就没多等,须臾就转步出了去。
不出意料,对毫无反抗之力的阮进玉,他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拿下。
阮进玉被擒着手,压到这一群人里头的掌权者身前来。
他虽是半敛了眼帘,但情况早已应下他心。身前这所谓的掌权者,不止一人,有俩三人。
怕是根本也算不上什么掌权者,只是这群人里头稍微能有说话权力的人。
真正的掌权者,还没现身。
第96章积毁销骨说自危03
身体动弹不得,眼瞅着面前的人就要挥刀而下——
阮进玉面上淡定不慌张,只是双目非常悄然的紧缩一瞬。
“你倒是不怕这一刀直接砍下来?”
这声音是打他身后传来的,阮进玉没有回头,眉心动了动。
那声音由远及近,此刻快要到他身侧,“你是故意的么?”
阮进玉嗓音寡淡,甚至在确定之后,打心头莫名上来了一丝愠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倒是头一遭见温情远扬的帝师,气怒上脸。”他终于转过来,绕到阮进玉身前,“为的什么?是痛惜这些无辜丧命的百姓?还是只是愤恨做这件事的人是我?”
姒好一直隐匿在边上,从这个方向只能看到阮进玉的背影。又拉开的距离有些大,听不真切那边的声音。
只是,此刻那人走到阮进玉身前,她的双眼登时一征,彻底看清了人。
——薛字羡
不觉喃喃道:“怎么会?”
阮进玉无法将视线放的漠然,干脆一点不藏,“你对得起谁?”
薛字羡忽的笑了,目光却投射一抹阴影来,“你不当问我对得起谁,你当问谁对得起我。不过我还是有些佩服你。”
阮进玉心里头有猜测,只不过万万不敢肯定,是一直到方才薛字羡出来,他心里头那跟线才彻底断掉。
至于,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抵就是方才。
火烧西雀坊这件事,阮进玉原本以为是摄政王想利用薛字羡挫一挫皇帝的锐气。
因为那时候摆明了火烧这件事不平常。
所有人都只当薛字羡是被无辜扯进去当草靶的。
只是一直到方才,阮怜洁和他说,与外暗通款曲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和他父亲在做。
这才觉得不对。
先且不说阮孝鸣,阮怜洁就算再逆反,也不可能做了这么一件丧心病狂的事还半点异样都没有。
摄政王不可能用亲卫在这个当头上来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