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巡徼宫闱,”沈长郎直接向他伸手,“给我吧,或许我能遇到。”
也是,他总归不知阮进玉去了何处,宫中哪哪都是禁军的人,沈都督比他遇见的可能大很多。
“如此,那便劳烦沈都督了。”
沈长郎在宫廊转了小圈,随后直接往钿落园那边去。他今日就进宫,是因为得了令。
也知晓金楼台那边几位王爷和皇帝的聚宴。
思索了一圈,阮进玉也去不了旁处。
却是没想到刚进钿落园就有人蹿了出来,挡在他面前。沈长郎下意识接住那手,随后才垂下眼看。
阮进玉有些急,呼吸都不太顺畅,方才脚步踉跄了一下才要没站稳。
因是迎着风雪在外头,他脸颊鼻头染上绯红,是被冻的。
沈长郎将他扶正,抬手把大氅给他披上,“你又是在做什么?搞得这般凄惨。”
他还是一如既往出口的话就直戳人心,也不加修饰。嗓音却是较往常平和不少。
沈长郎的胳膊没收回去,任他扶着缓气。
阮进玉深吸好几口气,平复了一些。半晌,才吐一口气抬头,抬起来的眼也染了一些不可言喻的红。这双眼就这么盯着他,那带着压抑的话随着吐气一道而出,“我,求你个事儿”
今日这宴,是请给摄政王的。
金楼台殿中中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小释王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来,他在此说不上话,只在最后方的席位端端正正的坐着。
殿中话语声多是贤王和摄政王,皇帝在最上头散漫的往口中送着酒水,该是再听,偶尔才看一看,一般不开口。
“释王小殿下,我有一笔账要同你算上一算。”严掺忽然一扭头,看向末尾的坐得端正的人。
“那年,你母妃濋叙,可是害惨了我妹妹。”
除去冬禧长公主,严掺还有位母族的表妹也在宫中,可惜早早病重,年纪轻轻便失了心智、癫狂不已。
濋叙濋美人,当年在宫中盛得恩宠时,嚣张跋扈,专行蛮横。
害得人不少,严掺这位表妹便是其中之一。
小释王错愕抬眼,他知道的并不多,但对他母妃的行径,自然是早早就听在耳中的。
此刻抬头,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偏偏上头的皇帝一丝开口截断的意味都没有。
贤王也跟着严掺在看他,眼神多是漠视。他也不满濋美人,对其同样厌恶。
严掺嗤笑一声,“当年我皇兄不计较。可是我这位做哥哥的不能不计较。”
“如今我是回京了,”严掺猛的收敛笑意,张扬又凶恶的眼神看他,“你便替你母妃,代母受过可要得!?”
小释王猛的从位子上站起身,虽心头慌张,还是大着声驳了他,“即便后果如此,未尝不是她咎由自取!”
严掺生气了,他也不和他争口头上的话,手一挥,殿俩侧出来好些带刀侍卫。
小释王连忙抬头看最上头位子上的皇帝,那人依旧散漫无常,甚至已无端正坐姿翘着腿在看戏。
他瞬间崩溃。
皇帝怎么会帮他!皇帝也厌恶他!
小释王往后踉跄的退了好几步,也不忘冲里头大喊,“我母妃有错!他们又何其无辜!”
“我不认!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认!”
小释王跑了。
跑出了殿,跑出了金楼台。
身后的侍卫以疾步跟上。而那几位位高权重的主儿,此刻稳稳起身,不疾不徐的才往外头走上几步。
释王下了金楼台,边上冲出俩人来,也是护卫,不过,是他母妃的护卫。
俩人护着他往外跑,再往前,释王无路可逃。
他的面前是皇宫东门。
可东门轻易不开,且有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