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R的客厅变成什么动物园,孔雀会在落地窗前晒尾巴,偶尔能看见两条蛇在抢遥控器。
最初四人组合里,只有越执一个人是小白鸟。
他小心翼翼地藏好另一面,偶尔开会时发觉桌上飘了一枚雀翎,也会似不经意地把痕迹拂去。
三个都是人,他不想做异类。
问题是,现在两蛇一鸟,异类是时崇山。
柳珩向来是放飞自我的性格,做人的时候不高兴就骂,开心了就亲,做蛇的时候哪凉快哪瘫着,细长白净的小腹往上一翻,哪管三七二十一。
徐温玄做蛇比较拘谨,一开始也不肯露原形。
时间一久,总看见某人从餐桌晃到泳池,也就没再遮掩着。
他很多时候没有声音,也没有存在感。
在书架上摆字典的空隙里,在蓝雪花盛放的陶盆里,他把自己藏起来,无声无息地放松休息。
老方时不时过来聊事儿,张望四处时有种麻瓜特有的不安。
“你们队长呢?”
“他没丢吧。”
“真没事吧?不用再装个定位器啥的?!”
其他人不以为意:“在家啊。”
他四处转了一圈,猛抓头发:“我没看见啊,哪儿呢!我真没看见,丢了要尽快报警!!”
柳珩在挑拼图碎片,越执瘫在沙发上看书,两人都没回头,异口同声。
“在阳台。”
“阳台花盆里。”
老方如老父亲般满脸忧愁地凑过去确认,在馥郁的草木香气里翻到那条打瞌睡的乌梢蛇,又匆匆回来。
“没丢就好,你们互相都留个神。”
“不过话又说回来,”经纪人看向在翻剧本的时崇山,“你……”
男人懒散道:“我什么?”
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你怎么还没变啊,”经纪人一头雾水,“不是手指上有蛇鳞,胳膊上也有吗。”
“有个站姐前天拍到了,还有人在议论这是不是刺青,夸纹路好看。”
时崇山沉默几秒,脸有点臭。
“不知道。”
“不变也是好事……”经纪人叹气说,“我想说的是,你们变身能不能挑个日子,不要卡在录节目或者要演出的前一天,公司这样也提心吊胆的。”
“老方。”
“啊?”
“你不说还好,”越执说,“你这么一提,百分百会出事。”
老方伸手捂嘴,掉头就走。
“我没来过这!”
周三上午,节目组如约过来补拍时崇山的资金分配环节。
他确实没太多创意,挑了本地最大的一家金店,准备进去买礼物。
销售小姐一看见这阵仗,即刻扬起最标准的笑容去询问接待。
没等开单,销售主管挤了过来,表示要什么折扣都好说,LIAR现在火成这样,欢迎来代言他们的知名品牌。
时崇山忽略了那些客套,把柜台前的款式大致浏览了一遍。
“两千多,给四个人买礼物,可以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