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鼻嗅与蛇类的费洛蒙感知同时存在,此刻如悖论般同时传递着两种强烈信号。
他的鼻子只能闻到最干净的消毒水气味。
这里可能是整个纽约最干净的地方,无论是顶级的消毒系统,还是连香水味都一并吹散的冰冷新风,什么都闻不到就是最好的安全感。
他的犁鼻器几乎要沦陷在情潮里。
几乎还没走到医院,男人已经喉结滚动,呼吸不太自然。
他完全感知到了。
而且是不得不的,一步一步地,走进那个人难以自控的呼唤里。
他原本身上还残留着车上的冷风,皮肤已经在接触这气息时开始发热。
人类的情感思绪仍旧停留在水课的程式化老电影里,可身体,呼吸,心跳,所有反应都已经在遭殃了。
萧吉尽量让自己走得更快一点,他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涌现敌意了。
周围有不少窥伺着躁动着的野蛇,雄性本能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对抗感。
这里绝不是他的领地,他才是闯进来的异类。
可那又怎样呢。
无意识地,他内心深处的赤链蛇已有勒死那些潜在竞争者的冲动。
没有任何存在可以争夺那条竹叶青。
有就得死。
休息室被反锁着,他轻敲两下,气息同样不稳。
“是我。”
门即刻打开,叶今雨几乎是把他拽了进去。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个瞬秒里,萧吉还残留着清醒的意识。
他们最近是模范室友,交流仅限于冰箱里牛奶喝完了,今晚开会很晚,不用一起吃饭。
所以现在从哪开始?接吻?
他和他近在咫尺,同时能闻到对方发情的气味。
叶今雨不可思议道:“你的阶段不是刚过去吗?”
萧吉哑声道:“你觉得是因为谁又来一次的?”
叶今雨压了一口呼吸,握着他的手就跪了下去。
萧吉皱着眉忍受着,用掌心摁着他的发顶。
“不是我过来喂你?”
他们快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蛇的了。
赤链蛇有150厘米,竹叶青不到70厘米。
后者终于重拾意识,对这样悬殊的体型差感到惊讶与享受。
它几乎是被勒索着全部,双向绞紧时几乎喘不过气。
那很好。
叶今雨涣散地想,不用忍着了。
竹叶青的蛇信垂在外侧,快要忘记收回去。
它终于把所有气味都释放出来,让这个封闭又黑暗的狭小房间变成交尾的温床。
似乎有人在敲门,过了一会儿又消失了。
赤链蛇压着它的背脊,咬后颈时动作粗鲁,让泄殖腔撑到快要吞不下更多。
与此同时,几乎所有通风系统与外墙里焦躁的野蛇都要暴动了。
它们都嗅到了绝佳的交配对象正在渴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