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霄看了一眼手机,问:“饿吗。”
秋璐没什么精神:“还好。”
“昨天晚上亲得开心吗?”
秋璐侧身看向他。
所以,你也……
月光透过竹叶倾洒在他的眼睛里,如涟漪般摇曳着细碎的光。
季予霄笑着问他:“不想和我接吻吗。”
“璐璐,过来。”
他明明可以自己走过来。
却像是要教导什么,又或者是兄长那样鼓励着弟弟,口吻温柔又蛊惑。
其实距离已经很近了。
可是他会听他所有的话。
秋璐的气息有些颤抖,仍是鼓起勇气站近更多,几乎要贴近对方的胸口。
奖励是一个荔枝气味的吻。
清冽的,微甜的,像细碎的糖块融化在唇齿之间,又随着温度缠绕更深。
他被圈在怀里,双手不自觉地抓紧季予霄的衣襟,生涩又认真地回应。
真是糟糕。好喜欢这样做。
额头相抵的时候,呼吸与荔枝甜味交错,完满和渴求同时存在着,一起蔓延攀升。
他们都没有尝试过该怎么深吻,以至于刚开始时呼吸错乱,两个人都喘不过气。
但是十指不自觉地紧扣着,看向彼此时,发觉对方都在笑。
那也就够了。
崔梦梅躺在病床上,护士偶尔进来看一眼输液袋还剩多少。
“你这是早期流产,胚胎都没发育,也不用太可惜。”护士说,“其实观察几个小时,没有出血之类的情况就可以回家休息了,不用太紧张。”
女人脸色苍白,忍着不适说了声谢谢。
秋军伟有些烦躁地说:“让你爬楼梯的时候小心一点……”
崔梦梅隐忍着没说话,秋军伟进而说教起来。
“本来就是高龄产妇,自己有身子什么事都得慢点,还需要我来教吗。再说了——”
护士打断道:“这儿还有别的病人要休息,你再吵就出去。”
秋军伟讪讪住嘴。
“你个老爷们儿让媳妇住这么差的房子还有意思讲啊,现在谁家不是电梯房了,要点脸吧。”护士也是听烦了,压根不怕他投诉,“来这一天了哔哔叭叭个没完,非要人家医生明着讲说你精子质量不行是吗,备孕备孕就是让女同志天天在那运动吃药,你啥事别干呗!”
秋军伟登时急了,涨红了脸就要反驳,护士伸手一指。
“你别说话,本来床位就不够,非要吵架我就直接说,你们家观察时间早就过了,回家观察一样的。”
“……”
护士走了许久,秋军伟才骂了几句脏话。
崔梦梅已经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过了很久以后,不出声的流眼泪。
秋军伟正心烦着,还是安慰道:“很疼吧,回去了给你煮银耳枸杞汤喝。”
“你有没有发现,”崔梦梅煎熬地说,“璐璐已经没有找咱们要过学费了。”
生活费,学费,已经半年多了,什么都没要过。
自从他出去上大学以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电话难得打通一个,过年都不回家。
原因还用问吗?